一眼看到那個黑袋子。
她一度疑心只是個普通的垃圾袋,沒想到那竟然是……
而今,那個袋子早已不翼而飛。
秦鬱看向趙北瀾,又看向蘇以馨,頹然地搖了搖頭。
因明素堇走得蹊蹺,蘇以馨堅持要向醫院討個說法,遂報了警。警方調出今早的攝像,鏡頭中顯示的場景和秦鬱錄口供時說得一模一樣。她於早上8點10分來到病房,而在她之後走進病房的外人,是齊銘輝。
也就是說,齊銘輝是除了秦鬱外,明素堇離世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早就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為什麼會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上……重逢?
蘇以馨死死盯著攝像頭裡,齊銘輝那張彷彿永遠不會老去的臉,一如當年,當她還未隨明素堇踏入娛樂經濟圈時,他在聚會上遠遠望過來的一張溫柔多情的臉。
如今,卻被現實描繪得面目可憎!
“我媽媽早已退出經紀人圈,紅爵最近也因賀瑞衍的失蹤陷入低迷,按理說,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她面對警察的詢問,咬緊牙將一切邏輯理順,“當然,也不排除他心懷舊恨,仍一心想置我媽媽於死地而後快。”
此時此刻,她不能軟弱。說得越明白,越便於警方查出事情的真相。
警察看向了秦鬱,直白道:“我們先假設齊先生沒有作案動機,那麼秦女士,你呢?你為何會在與死者吵完架的第二天,一大早匆匆忙忙趕來醫院?據我們所知,你曾有過傷害死者的企圖。”
秦鬱微慌,隨即惱怒地看向警察,辯解道:“我沒有殺人!我只是來向她道歉的!我受夠了這種你捅我一刀,我捅你一刀的生活!那些事早就應該過去,甚至連那個人,都已死在過去!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糾纏我的現在!”
她眼色發狠,瞪向趙北瀾,“蘇葦葦是不是你找人帶走的?她糊塗,要跟著程悻,你怎麼能由著她胡鬧!她才18歲啊……”
趙北瀾默而不語。這件事,蘇以馨心中已有定論,程悻和賀瑞衍,應該是被賀家的人帶走,與趙北瀾無關。然而趙北瀾不開口,她也不便開口。一晃神間,想到昨天自己還窩在明素堇的病*旁,聽她溫言安慰,如今卻已陰陽相隔,頓時心痛難抑,低下頭去,不動聲色用手去抹淚。
她好怕自己撐不下,可是她更怕不能為媽媽討回公道。
蘇以政出事時,她還小,幫不上什麼忙,竟讓他就此不明不白蒙冤,最後走上自殺之路。
而今,她絕不會讓歷史重演。
蘇以馨死死握拳,方抬起頭,便對上趙北瀾心疼的目光,後者輕輕反握她的手,將她的冰冷盡數納入自己的掌心,緩慢而清新地開口勸道:“秦鬱,我們會一起幫你找蘇葦葦,她畢竟是以馨的親妹妹。但現在我們所能做的,就是配合警方,說不定能由此查出蘇葦葦的下落。”
他說起謊話來不動聲色,臉色沉穩如常。蘇以馨第一次沒有為他在他面前拿自己親人的生命撒謊而生氣。
這大概不能算是自私,而是人之常情。
秦鬱愣了片刻。
沒有人看得出,她究竟是為趙北瀾說得在理而愣,還是為趙北瀾竟然說這些話而愣,只有趙北瀾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銳光。
秦鬱捕捉到了。
她很快再次開口,疲憊不已,“是齊銘輝。他進病房時,我剛好去外面給明素堇買早餐。剛準備進門,就看到他拿著一管液體,注射進明素堇的手臂。我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又不想面對這個人,所以避開了。沒想到我進去後沒多久,就發現明素堇停止了呼吸……”
她的敘述並無漏洞,語調也平穩下來。
詢問的警察思考片刻,打給下屬,讓將齊銘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