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滅掉燈火,柯若紅稍稍放下了心,第二天早上偷偷問過了嶽師姐,嶽師姐只是紅著臉蛋搖頭,什麼都沒多說,柯若紅暗想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兩天也都沒提。
楊宗志轉頭看了看北方的暮霞,低聲道:“從這裡去陰山,騎馬最快也要一天的時間,再加上沿途走訪好幾處地方,來回最少也要三天吧,也許明天,可兒他們就回來了。”
柯若紅乖巧的嗯了一聲,拉起倩兒,對楊宗志道:“那我們回去了,明早給你送早飯來。”
楊宗志點頭道:“不用來的太早,這兩天累得緊,或許我也要多睡一會的。”柯若紅和倩兒互相對望一眼,卻是撲哧一聲嬌笑了起來,兩人打了個眼色,便自顧自的向城內方向走去,楊宗志不明白這兩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笑些什麼,當下按在心底裡不提,而是返身向大營內走去。
迎面見到朱晃和忽日列指揮著眾人,將一些軍需和糧草搬進大營,這一趟可謂是全靠他們兩個人了,足跡跑遍了十三城,找到最最便宜的糧草,草藥和簡單的兵器,訂購之後又親自押送回來,往返數十趟。
楊宗志走到他們身後,看著滿滿的幾十車擔子,沉甸甸的運送糧草,笑道:“你們也辛苦了,今日便早點歇息了吧。”
朱晃和忽日列一道轉回頭來,滿面疲憊之色,三個人相視哈哈一笑,楊宗志道:“對了,上一回在長白山虎家牧場的時候,曾經說要請忽日列你喝酒,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忽日列說要跟著楊宗志回來看看索紫兒,實則他只去聚義樓看過一眼,便留下烏卓瑪在那邊,自己跑到軍營中住,四處辦差,再也從未回過聚義樓,楊宗志心知他或許在避諱著索紫兒,只看到索紫兒過的幸福,便放心了,畢竟過去他曾經痴戀過索紫兒,現下這小丫頭已為人婦,而烏卓瑪又給忽日列懷了身孕,他便再也不想烏卓瑪有所誤會。
三個人說笑間,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讓義軍都休息用飯,自己卻是跑到附近的酒肆中,買了一些水酒和小菜回來,坐下營帳中自斟自飲,相互間說一說眼下的局勢,楊宗志也不瞞著他們,便將自己的擔憂一一說了出來,道:“當日我們在太行山中聽到霍二哥等人前來投奔義軍,匆促下決定也來這邊入夥,根本沒有準備安排,這一路總算是仰仗你們建起了軍營的雛形,假以時日的話,或許真的能成就一支義勇之師。”
三人互相敬了個酒,仰頭喝下,楊宗志接著又道:“可惜時局變幻太快,我們身後再也沒有強援,而蠻子厲兵秣馬,咱們的形勢還是非常危急的。”
朱晃道:“怕個什麼,咱們轟轟烈烈的做一番大事也就罷了,若是實在做不成,總違拗不過天命,楊兄弟,哥哥我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比不了你和忽日列兄弟,你們都有妻子家眷,而且妻子都還懷了身孕,萬一形勢不對,你們便領著家人向南邊走,哥哥我給你們擋著蠻子,能拖上一天,就是一天。”
楊宗志和忽日列搖頭道:“不可如此。”轉念又想:“真要有那麼一天,自己死就死了,難道還要拖累家人不成?”
秦玉婉和烏卓瑪都身懷六甲,現下在聚義樓裡將養身子,那邊有人照料著,他們暫時是不用擔心的,但是戰火要是燒到幽州城,蠻子破城之際,便是燒殺搶掠的時候,過去楊宗志曾經從任泊安的口中聽說過十幾年前,蠻子中原大戰,抓了無數平民百姓在戰陣前砍頭,震懾大軍士氣,他們都是化外野人,哪裡懂得什麼仁德禮儀,哪一次,不是哄搶財物,欺凌婦孺。
如此一想,楊宗志的心頭不免黯然,那群小丫頭們留在幽州城,總是一個天大的禍患,或許安排她們去西蜀,抑或是迴轉滇南去,倒是個好途徑,只是這件事若是就這麼提出來,她們定然搖頭不肯,說不得還要想些好說辭。
國難當頭,三個人均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