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著一個軟綿綿,輕柔柔的小嬌娘,他踏步向前,徑直走到古剎的前面,舉目見到古剎上一個高高的牌子屹立——“棲霞庵”,這古剎年代久遠,牆壁和木門已然斑駁,依稀還能分辨出當年繁盛時期的風骨來,可惜……現在卻是門庭敗落,一如自己和爹孃倩兒在洛都住過的老將軍府。
轉頭一看,這裡崇山峻嶺,一個山頭接著另一個山頭,俱都是挺聳的巍峨壯闊,“依山觀日出,棲霞落滿洲。”想來從這裡看出去,便能每日清晨看到紅日浮出雲海的盛況,也能看到夕陽落下天邊時的晚景,端得是個觀景的聖地。
楊宗志揹著印荷一直走到古剎的高門下,站在門前心頭好一陣欲前又止,印荷在他身後輕輕伸出一隻小手兒去,在古剎的木門上按了一按,那木門便咿呀一聲打了開去,抬頭見一座佛祖的金像端坐正中,金像下的香案上供奉了少許的果蔬,案頭一根細細的紅燭,想來從外間看到的燈火,便是這根紅燭透過門縫發出的,門內安靜的緊,一個人影子也沒有,就連那佛祖的金像也斑駁凋零的蕭條,金漆的表面下,露出了泥塑的黝黑底座來。
楊宗志與印荷踏步入內,轉眼四處看看,見到四處盡是蛛網密佈,而地面上卻是一塵不染,想來還有人做些清掃的功夫,不一會,金像旁的一個幕簾內傳來噹噹噹當的小小聲音,彷彿是木魚之響。
這裡已不如方才山道的險要,印荷期期艾艾的扭著小蠻腰,想要下來,楊宗志卻是大手一按,將她豐挺的小屁股頂在腰後,印荷小臉一紅,轉頭輕瞥了他的側面一下,見到紅燭印照後,他的側臉刀削般堅毅,眼神定定的望向了幕簾的方位,印荷心頭一痴,眉目中蕩起秋水無限,便也不再拂逆他的心思,而是嬌婉的低頭側靠在了他的後背上。
“哼!……你整日裡唸經誦佛,阿彌陀佛個沒完沒了,那小子……便真的能死得瞑目了麼?”幕簾後傳來一個低沉的怒氣嗓音,楊宗志聽得心頭一動,忽然想起若紅師妹對自己道:“嶽師姐她在……她在洛都城外的棲霞庵裡,她……她本是被我拉到了洛都城裡,可是人家勸不住她,而且……師叔她不願意我們峨嵋派駁了武當派的面子,一直不同意嶽師姐的主張,所以也跟了過來。”
楊宗志心頭一亮,暗道:“看來師孃真的也跟來了啊。”他稍稍移步向前,方自來到那漆黑的幕簾前,又聽見梅淑芸冷笑道:“靜兒,你從小到大最是貼心聽話,你師父和師叔們,都暗自心儀你可作我峨嵋派的傳宗接代之選,可師叔萬萬想不到,偏偏是從小什麼錯事都沒做過的你,一旦犯起錯來竟是如此冥頑,不思悔改,哎……你叫師叔和你師父都好生失望。”
楊宗志伸手輕輕挑開幕簾的一角,這裡只能看見內間的一個角落,裡面燃了明燭,便能見到兩個身影投射在面前的牆壁之上,其中一個高高的站起,另一個卻是盤腿坐在蒲團上,手裡拿了個木魚叮叮噹噹的敲個不停,並不答話。
楊宗志心頭一跳,仔細看向那盤坐身影的頭頂,只能見到一個尼姑素常戴在頭頂佛帽的模樣,而並未見到往昔秀髮垂腰後的模樣,他忍不住心頭一痛:“嶽師姐她果真投了佛門了……”
梅淑芸氣恨道:“哼,靜兒你為了誰去尋死覓活不好,偏偏……偏偏要為了那點蒼劍派的死小子,師叔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多少次,他們點蒼劍派的人,個個俱都是人面獸心的無恥敗類,哼……他們的師父便是這個樣子,更何況他一手養大的十五個臭小子,你看看死在武當山上的那沈老七,為了繼承門派的衣缽,為了婉兒,便能設下重重毒計,加害那短命的風老九,再說那風老九……別看他外表長得好看,謙謙君子模樣,你又怎知他不是和他那師父一樣,表裡不一?”
楊宗志聽得牙齒一咬,心頭大怒,內間裡一直靜默著不答話的嶽靜忽然嬌聲開口道:“哎……師叔,人死不能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