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是傳說中的盲人摸象之態。
那少女走幾步,又側過耳朵細細傾聽一下,這才繼續邁著小步子期期艾艾的向前走去,一路來竟是來到了那精瘦漢子和年輕人的一桌,他們身後有個隨從見那少女一身髒兮兮的,早已是掩住口鼻,大怒的罵道:“喂……你這小叫花子什麼,還不快快給我滾了遠去麼?”
那少女聽得一驚,伸出一隻小手兒死命的搖了搖,口中赫赫的兩聲,發出來的聲音卻是模糊不清,那隨從驚奇道:“咦……竟然還是個啞巴?”
三娘和霍二哥看得心頭不忍,便去牽那少女的衣袖,開口喚道:“小姑娘,你……你怎麼會跑到這荒郊野地來了?可是……迷路了麼?”
那少女一邊慌慌張張的搖手,作著手勢,一邊卻是赫赫的說不出一個字來,三娘抬起手將那少女披散下來的一頭長髮撥拉到兩鬢邊,湊眼見這少女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一雙眸子緊閉,長長的捲簾睫毛蓋下來,半點也無法睜開。
忽然那少女一驚而起, 開三娘撫在自己臉頰上的小手兒,站了開去,三娘憐惜的道:“小姑娘,你既不會說話,難道還看不見不成,可憐的啊,你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霍二哥也溫言道:“別怕……你可是餓了麼,我這就去給你端些好吃的出來。”那少女聽得頻頻點頭,顯然是被他言中,霍二哥便轉身回了內間。
精瘦漢子捏著下巴看過去,見到三娘撥開那少女一頭長髮時,長髮下竟然顯露出一張甚為清純精緻的小臉來,那少女也許臉頰上有些黑黑的煙塵,而且眼睛睜不開,放不出盈盈的視線來,但是即便如此,那張小臉看著也極為扎眼,彷彿是年畫中抱著鯉魚的玉女一般無暇,比起幽州城中的那些所謂的花柳女子們,倒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精瘦漢子看得眉頭一動,哈哈大笑的招手道:“小姑娘,大爺這裡有好吃的,你若是餓了的話,便到大爺這裡來吃個夠,大爺一個開心,日後若是罩著你的話,不管你是瞎了也好,啞了也罷,盡都不用擔心衣食啦。”
酒肆中人聽得一怒,這精瘦漢子出口恁的輕薄無行,方才他囂張跋扈,極盡兇蠻,此刻卻又扮出好心招呼那少女過去,擺明了便是看中了那個少女的姿色,再看那少女雖然長得挺美,可惜一身穿著打扮卻是襤褸之極,顯然沒有什麼依仗和地位,那精瘦漢子如此相中她,她便難逃魔手。
酒肆中人們一時義憤盡歸義憤,卻又個個心頭自危,畢竟那群漢子們方才一言不合便會拔刀相向,這些的人大多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平日裡聚在一起喝喝酒,高聲議論一下朝綱便是極處,再要他們也向那群人一般不顧性命,酒肆中人自然無法做得到。
三娘自然也聽出了精瘦漢子口中的蠱惑之意,因此她趕緊那少女護在身後,呵呵笑道:“大爺何必打這可憐小姑娘的主意,她一身行頭如此破爛,怎麼……怎麼又能配得上大爺您的身份呢?”
精瘦漢子呸的一聲站起來罵道:“我說小娘子,你已經嫁了人,大爺我意識半點興趣都沒有的,但是這小姑娘大爺我今日看中了,卻是要定了,怎麼……你還敢出來阻攔不成?”
那話音一落,身後一個隨從頓時站起身來,伸出一隻大手拿向了少女的手腕,酒肆中人看得一驚,卻又個個不忍目睹,無奈間轉過頭去,那隨從有意在精瘦漢子和年輕人面前賣個好,因此這拿向少女手腕的招式用的極為花哨,手掌在空中翻翻轉轉的好幾下,才一把捏了上去,也不見對面只是個又盲又啞的小姑娘,根本不是什麼好的對手。
那隨從一招得手,仰天哈哈放聲一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一冷,彷彿被一道精鐵鎖住,任由他漲得滿臉通紅,卻也無法開半分,那隨從心頭大怒,正待飛踢一腳的破口大罵,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輕,整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