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的人,既然擾人的嗓音停了,也就不在計較什麼,紛紛回頭各幹各事了——這才有開口和李漣漪說話的勇氣,“李漣漪,皇帝陛下的電話你也敢不接,吃熊心豹子膽了吧?”在她記憶中,顧家大少對李家小妞的影響力真是有如皇帝之於妃子,看得讓她這個閨蜜時常都光火不已。
別看顧大少平時對李小妞挺寵挺縱容的,實際上李小妞也實實在在地受了不少委屈。顧方澤的花花心腸幾乎是世人皆知,紅顏佳人遍天下,偏偏李漣漪這正房媳婦兒還得處處維護他的形象,嘴裡都是他的好,一聽他的召令那勤快的~可誰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她曾經問過她是否愛上了顧方澤,卻讓這妞斬釘截鐵地否認了,還說什麼雖然不愛但無可替代的…屁話。
她以為她在演窮搖啊。
都已經無可替代了,還不愛?
身為資深言情小說家的杜程程嗤之以鼻,此類爛俗橋段她都寫得膩歪了,現實裡也就那些腦殘女人還這麼想。而李漣漪明顯不腦殘(雖然有時候在某些方面很脫線。),於是,經驗豐富的杜程程作家英明地在心中下決斷:此女若不是自欺,定是欺人。
後者的可能明顯更大,這女人騙死人不償命的。
這番想著,就聽見李漣漪笑道,“怎麼不敢,他還敢怎麼我了。”
這話說得——嘖嘖,有骨氣,可怎麼著就是聽著不對味。
杜程程直覺的又往窗外看了眼,就恰好看見一位打扮看上去很精英的窈窕美人從另一頭車門出來,與顧大少並肩而行,兩人似談笑風生地進了對面的豪華寫字樓…再想想之前李漣漪提及到兩人正處於冷戰狀態,頓時恍然大悟。
再將目光轉回來,李漣漪正端著那杯免費的伯爵紅茶,慢慢品著,斂著睫,面不改色。
默了一會兒,杜程程道,“現在心情如何?”
短短六字,蘊含了千萬情緒。譬如試探,譬如興味,譬如幸災樂禍……就是沒有同情與安慰。
李漣漪抬頭,一個涼涼的怨怒的眼神看得杜程程咧開嘴直想笑。
她怎麼以前從來沒發現這妞兒這麼可愛好玩啊?
半晌,李漣漪放下杯子,怏怏道,“他愛咋的咋的,我本來就管不著,也沒心思管。”
杜程程一聽,不屑,“切,你就裝吧,那要是他這回真的身心出軌了,把你給踢了呢?”看你不哭死。
李漣漪反倒是笑了起來,手指摩挲著盛著熱騰騰的伯爵紅茶的馬克杯,杯子是漆紅色的,帶著溫暖的光澤,紅茶的熱度透著傳過來,麻麻的燙手。
她勾著唇角,語氣卻極正經,“如果真是這樣,我會和他離婚。”
此刻已臨近中午,陽光越發的明媚起來,很是疏淡,讓咖啡色的玻璃牆隔去了不少,但仍有淡淡的光線撒進來,鋪滿了整張桌子。
杜程程面露疑惑,這倒是奇怪了,不想管又不準人家出軌,這不擺明了自相矛盾嗎?
李漣漪似沒看到杜程程的神色,繼續道:“然後找個愛我也愛我的孩子的人再結一次婚。”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生活在一個破碎的家庭裡。
杜程程沉默下來,不說話了。良久,她似是恍然的怔了下,笑了起來,衝李漣漪搖頭道,“你太自私了,嘖嘖,可憐的顧大少。”
李漣漪這個女人,就是一自私的蝸牛,為了安生呆在自個兒的殼裡不願意出來,也不願意敞開讓人瞧見,卻巴巴地等著別人主動來對她好。
她能生龍活虎禍害到現在,也不知是說她幸運好命,還是有人存著心眼找罪受。
這日子吧太平淡就沒意思了,偶爾有一桶狗血迎頭倒下來,也算是調劑調劑無趣的人生。
出星巴克的時候,瞧瞧李漣漪遇上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