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轉寰道:“我好心想放他一馬,他居然刺我一劍,還不該死麼?”
要裡梅恨恨地道:“老爺說得對,咱家又不欠他王傢什麼,一直是他們在找咱家的毛病,伏著他老子做過多年的官兒,朝中人事雄厚,一而再再而三,欺人太甚了,不懂得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麼?死了都是活該!”
楊凌微微一笑,這小妮子比較單純,又愛恨分明,倒是好哄得很。玉堂春見他神色緩和下來,心頭一陣輕鬆。楊凌轉首瞧見,不禁又板起了臉,說道:“你不要得意,捅出這麼大漏子,我不罰你,府上的人還不都翻了天去?就算你誤以為是生”父上門求助,難道這事兒不該讓我知道?”
玉堂春聽他呵斥,一時自憐身世,不禁眩然欲泣。她是被楊凌贖買回來的,註定是人家的私有財產,無論是為婢為妾,都改變不了這種從屬關係,就算是生身父母也決定不了她任何事。
如今她瞞著老爺將私蓄財產偷偷拿出來饋贈生父,楊凌只須報官說上一聲,將她拉到公堂亂棍打死了也沒人同情她,她雖篤定楊凌不會這麼對她,聽見楊凌這般正顏面厲色,心中仍是又惶又怕。她卷著衣角作垂著頭不敢看楊凌,只是怯生生地道:“婢子知錯了。老爺要打要殺,婢子都不敢有絲毫怨言。”
楊凌看她要哭出來的樣子,也不忍逼迫過甚,他扭過頭去道:“知錯就好,回去自己打夫人領家法!”
雪裡梅才不信楊凌捨得責罰她們,如今聽他說讓玉堂春找幼娘領家法。夫人那麼好的人,待她們又象姐妹一般,怎麼會捨得責罰,老爺這分明是有意放水了。她躲在楊凌背後不禁悄悄吐了吐舌頭,從楊凌背後伸出手去。扯了扯玉堂春衣袖,向她扮個鬼臉。
楊凌在親軍護衛下回到家中,韓幼娘得了訊息緊張的小臉雪白,慌慌張張地拉著他手,又不敢擅自去解他臂上包紮的傷口。只急得跺腳道:“快,快去請文心姐姐來。”玉堂春見夫人模樣,又羞又愧,垂著頭站在一邊不敢作聲。
高文心這幾日不知在忙些什麼,搬了一大堆的醫書,沒事便在房中翻翻寫寫,韓幼娘見她有事要忙,平素也不叫人去打擾她。這時高文心正在房中翻看古籍,被雪裡梅和一個小丫環拉了手就拉到夫人房中,愣愣地不知出了什麼事。
這女人一研究起學問來,也和男人一般有些不修邊幅,高文心文雅恬靜。頗象個大家閨秀,加上氣質雍容、個頭兒高挑,身材又比韓幼娘、玉堂春幾人成熟,平時便是穿上婢子衣服那氣質也不象是個服侍人的女子。
現在被她直接從自己繡房中拉了出來,只穿著家居的襦襖、一條湖水綠的敝口褲,繡發蓬鬆,那種成熟女子模樣兒說不出得動人。尤其體態豐盈,下身修長,穿著柔軟貼身地褲子,身體優美的曲線呈露出來,十分得誘人。
楊凌不是頭一次見到女人穿褲子,尤其她上身又是短衣,自到了這時代裙裝看多了,乍一瞧來感覺很是親切。高文心被他一看,頓時臉蛋兒一紅,急忙地走到他側邊,探視他身止傷口,不敢直接落在他的目光下。
那種敝口褲雖說是家居常服,卻是從棉褲發展來的,只可在內宅中穿著,要出門時外邊還是要套羅裙的,她怎好意思被楊凌注視?高文心臉熱熱地替他解開臂上胡亂捆紮的紙,巾,擼起袍袖檢視了下傷口,不禁吁了口氣,微笑對韓幼稚娘道:“夫人不用擔心,老爺創口不深,現在血也止了,沒有大礙地,待婢子取些白藥來敷上便是。”
韓幼娘聽了這才鬆了口氣,對楊凌嗔怒道:“相公帶了那麼多人去,怎麼還傷了自己,早知道幼娘就陪你去了。剛剛兒的可真是嚇死我了。”
雪裡梅嘴快,憤憤地把王景隆意圖劫走玉姐兒,被捕後又恩將仇報、謀刺老爺的事說了,聽得韓幼娘也憤怒之極。高文心聽了眼珠一轉,瞧向楊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