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
爺,他說他從不曾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甚至連她們以為是爺最愛的沈心柔,也同樣被爺輕易地劃出心底……
而那個女人,那個她們從前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是爺最不喜歡也最沒有可能愛上的女人,卻,平空成了爺親口所說的最愛的女人!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聽到外面的動靜,蕭諾始終只是定定地看著床上之人那滿是意外又不信的美眸,心底的失意在漫漫散延。
她,始終是不相信自己!儘管這一生,她是自己唯一親口承認愛上的女人,可是,卻也是唯一一個,根本無視他的愛的女人。
手心用力攥到生疼,他緩緩地收回視線,轉身,面對著一眾站在門邊的那幾個女人,俊眸冷凝,聲音也是平靜而堅定:“既然大家都在,相信我方才的話,你們也都聽清楚了!今天我讓蕭叔叫你們來,便是要當面向大家宣佈一件事:從現在起——”。
手指一指身不能動的金不離,蕭諾俊眸分別掃過門邊或驚或異的女人,鄭重宣佈道:“她,便是我蕭諾唯一的正王妃!以後任何人,無論為了何事,都不許再為難她!若是讓我發現有人還跟從前一樣不識輕重,故意刁難她與銀環,那便休怪我翻臉無情,休她出府!”。
“噝……”。
“爺!”
“嗵!”。
眾人心底同時一陣寒氣直溢,看著爺那張豪無商量的俊臉,只覺一陣天塌地陷,唯有那‘唯一的正王妃與休她出府’這幾個冷漠無情的字音,正不斷地在耳邊迴響。
而門邊一直伸手緊抓著布簾的沈心柔,此時一張俏臉已經煞白如紙,美眸緊緊地盯著蕭諾故意避開自己投在其他人臉上的目光,恍惚間,只覺四周的人影全都變成一片搖晃不清的浮影,而那無比窒息的氛圍也生壓得她透不氣來,忽地心中一陣鈍痛,生生一口氣無法吸上,整個人便微晃兩下,再無知覺地昏倒在門邊。
“唉呀,心柔姐姐暈倒了!”。
——
“啊,快幫忙扶她起來,快點!”一直跟沈心柔作對的趙香琴第一次地失聲驚叫,沒有嬌作,沒有偷笑,只覺一顆剎那間冰涼到了極點的心。
在看到沈心柔生生暈倒之後,她的美眸也是一片驚慌。
從來不知道,當自己一直傾心的夫君心裡、眼裡只容得下另一個女人的時候,自己的心會變得這樣的害怕。
她從嫁給他之前,便知道如他這般優秀的男子定不會痴守哪一個女子,所以在明知他娶了正妻又納了青梅竹馬的表妹在府,因為傾慕和愛戀,她還是選擇堅持要成為他的側室。
出身高貴、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在世人的眼中要嫁什麼樣的男子不能,可是她的眼中,卻不曾容得下其他任何一個男子,一心只想成為他的妻,他的人。
可如今,他那一聲誰也不在乎,只愛那個她一直不曾放在眼裡的金不離,轉眼便生生地將她的一顆痴情女兒心砸成碎片……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親口說出來?
他要留下那個女人,只管留下好了,為什麼還要讓她們都知道,她們在他的心中從來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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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陽光殘留著淡淡的暖,灑照在梧桐居那一棵棵光突突的枝杆上,顯得庭院分外的寂涼。
金不離站在一棵桐樹下,伸手輕輕地撫著樹杆上那一棵棵結成的花苞,美眸,也是映著一片淡淡的憂愁。
已經二月十二了,自從那日蕭諾當眾承認他愛自己,一切,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時間開始變得漫長而煩悶,每日看著規規矩矩、眼中卻滿是不甘的女子前來跟自己請安,一種叫作無奈的嘆息,便會重重地積壓在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