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揚舟激動起來,再不顧及那三米警戒線直接從那頭爬了過來,疑惑問:“怎麼答應的,你真的要改?怎麼改,改多少?”
凌奕覺得他問得白痴,差點給他氣笑了,“說什麼鬼話,這還有改多少的嗎?改過自新改剩一點半點都不算改,反正以後我就是每天上課每天做作業不偷偷抽菸不交什麼女朋友不跟你去遊戲室……”這麼一說似乎他上輩子這時候也還沒幹過什麼壞事,這些不也就小兒科嘛,說著說著凌奕自己也笑了。
可馬揚舟聽了卻一臉糾結,憤然指著他說:“你要學許班長嗎?”
“我怎麼就學那個書呆了?”凌奕無語。
“好學生不就那樣嗎?每天上課每天做作業不抽菸不泡妞不去遊戲室!這就是許呆子那樣的!”馬揚舟翻白眼,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那……你還打不打球?”
打球?凌奕一愣,他居然忘了這回事。
5打不打球
打球?凌奕怎麼就能忘了這事呢。
說起來他初中能成為別人眼中的壞學生並不是他幹了什麼大大的壞事,起碼他現在想起來比起東光幫那時候那些能算什麼,又沒打架又沒搶錢的。學校裡這種壞學生的定義太簡單了,不認真聽課的差生。不認真是態度問題,成績差是能力問題,態度不好能力不夠在別人眼裡就是壞學生了。
其實他就是上課聽不進去,然後還經常逃課去打球。這時候的打球沒有後來玩街球那種一定要贏的功利性,也沒有整什麼比賽,也就是一堆人上場去跑動跑動。他只是太喜歡了,天天都去玩,這項活動佔了他太多時間了別的根本就幹不了,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思。
可凌奕承諾自己這一次要改,腦袋裡卻沒有想過要改掉這個。凌奕覺得他是認識狼哥錯了,混幫派打街球贏賭金錯了,所以他要改,再也不往那上邊靠。
但打球本身有沒有錯?如果沒錯,他上輩子為什麼靠它掙了錢贏了名聲,最後卻又因為它惹了事坐了牢因為它被槍殺?這就像是一條固定軌跡,就循著那條路一直往下再往下,到達地獄深處。
如果是錯了,那他這輩子是不能打球了麼?
也對,如果他不打球了,他也就不會在課室睡覺也不會沒精神聽課,他能多出來很多時間,這樣也許要他做個作業還是能完成的,之前想過的要重新學基礎慢慢跟上學習進度的事就有可能做到了。讀書啊,那樣……好無趣的生活。
馬揚舟一見他鬱郁的表情就明白過來,暢快地哈哈一笑,拍了拍凌奕的肩膀,“行了,該怎樣還怎樣吧,你不是說要改就改全部,有一點沒改好就不算改嗎?打球這個你是改不了的,哈哈,所以結論就是什麼都不用改了。奕哥啊,你是怎麼都不會變成許班長那樣的,我還不明白你嗎?”
凌奕甩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自己想了半天,才說:“那我把這個也改了,不打球了。”
馬揚舟吃了一驚,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喃喃說:“也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又說:“別糾結這個了,我看你就沒有比打球更覺得高興的事,怎麼能不玩呢?”
“你說能不能行?”凌奕壓著聲音問,自己也鬧不清話裡是什麼情緒,又苦又澀想要堅決一點又猶猶豫豫,畢竟他從沒有想象過他要選擇一個沒有籃球的人生。
如果凌奕真覺得不打球了,那就是狠下心一往無前不會回頭的,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