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愣呢?我告訴你,既然現在已是既定事實,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嘉琪儘早和許念痕訂婚,能結婚更好,再慢慢地把公司的控制權給奪過來。至於你,從哪兒來的就到哪兒去,左家沒你這樣的女兒!”
“叔、嬸,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爸媽的死,什麼公司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念痕是我的男朋友,怎麼要和姐訂婚呢?我怎麼一點都不明白……”
“少在這裡裝蒜,你不就是知道自己是養女,在一步步地算計著怎樣將左家的收入囊中嗎?告訴你,沒門!只要我們兩口子在,你就別做你的春秋大夢。明明嘉琪先喜歡的許念痕,你還橫插一腳成為了他的女朋友,你是早知道他的身份吧,怎麼你一個小女生心卻那麼複雜歹毒呢?”
姐喜歡的是念痕,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念痕又有什麼別的身份?
好混亂!各種無法消化的資訊席捲而來,襲滿不甚清醒的腦袋,造成的結果就是眼前一黑,夏楠本來還在感冒發燒中的身子就這樣暈倒了。
再次醒來,夏楠有種不知身處何處的感覺,閉眼再慢慢睜開,環顧一下四周,確定是在宿舍無誤。
看一下時間,15:25,這個點,室友們應該是去上課還沒回。15:25?猛地坐起來,頭還有點暈,夏楠抬手撫上太陽穴部位,揉了揉。
記得上午在宿舍突然接到叔叔的電話,說是已經到了校門口,要她出去一下。當時還有點納悶,大概一年前才知道有這麼一個叔叔家的存在,平時也沒有太多的聯絡,找她會有什麼事呢?還是這種著急中帶點嚴肅的語氣。還有,怎麼不叫上姐一起呢?而對方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嘉琪的電話剛剛沒打通,你先過來,有事……要跟你說。”
或許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吧,夏楠想。於是不疑有他,便匆匆跑了過去。
誰知……
夏楠坐在床上,撐著腦袋,想:會是夢嗎?可是這一波又一波痛得無以復加的感覺在提醒她,這是事實。
不行,不能被叔嬸的一面之辭給左右了想法,但這裡面確實有很多不明白不確定的地方得問問姐、問問念痕,到底是怎麼回事。
感覺有很多不明白不確定的地方,卻只有她一個人像困在濃霧中,迷失了方向。
下床,胡亂理了下頭髮,穿著拖鞋就跑著出了門。
經過湖邊小徑,當看到對面園林旁的那一對身影時,夏楠才傻愣地發覺剛剛自己有錯得多離譜。
怎麼就以為那樣便是痛得無以復加了呢?那現在的這種痛又是什麼?也對,已經麻木了,沒有感覺了,不是麼?
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一旁柳樹的疏影中,夏楠想,太陽好大,曬得她眼睛酸脹酸脹的,是要流淚了嗎?那……這應該不算是自己不爭氣吧?!
踱著步子慢慢回到宿舍,連拖鞋掉了一隻也渾然不知,爬上床,無聲的淚水浸溼了枕頭。終究還是,沒有爭氣到底。
會不會是看錯了呢?畢竟自己有輕度近視不是嗎?又或者是,在陽光的照射下,產生了暈眩的幻覺呢?
該死的,現在還在找藉口,平時的勇氣哪去了?
恍惚間,夏楠感覺一隻手輕輕觸上了她的額頭,熟悉的氣息,是他。
許念痕走進來,看床上的小人兒側躺著身子,應該是還沒有醒。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走近,剛伸手探一下她額頭看還有沒有在發燒,卻也不小心觸到了她臉上的溼意,微微地愣了下。他還沒來得及將手悄悄收回,便被原以為還在睡的人握住了。
“還難受麼?”以額頭的溫度來看,已經沒有發燒了。
夏楠也懶得擦去淚水,貪戀地望了他一眼,就低頭瞅著床邊的那一隻拖鞋,還不忘輕輕點頭,“難受死了,難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