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大笑一陣，陳靄問：&ldo;滕教授，你說小杜怎麼會突然決定去 p 州呢？&rdo;

&ldo;你問我，我又去問誰呢？她是你rooate（同屋），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rdo;

&ldo;她知道不知道你調走的事？&rdo;

&ldo;她怎麼會知道？&rdo;滕教授有點緊張地問，&ldo;你沒告訴她吧？這種事千萬別告訴她，她很愛傳話的。我調 n 大的事，還沒最後決定，這麼早傳出去不好 ‐ &rdo;

陳靄搞糊塗了，聽滕教授的口氣，好像他跟小杜之間沒什麼事，但誰知道是不是裝出來騙她的？她繼續試探：&ldo;我覺得小杜很 ‐ 喜歡你呢 ‐ &rdo;

她以為滕教授會急著撇清，但滕教授說：&ldo;嗯，我也覺得小杜很喜歡我。&rdo;

她怕滕教授在玩弄字眼，遂定義說：&ldo;我不是說 like （喜歡），我說的是 love （愛） ‐ &rdo;

&ldo;我說的也是 love 。&rdo;

&ldo;那你怎麼不 ‐ 跟她結婚呢？&rdo;

&ldo;你想我犯重婚罪？&rdo;

&ldo;我是說 ‐ 你離婚之後 ‐- &rdo;

滕教授認真考慮了一會，說：&ldo;她不會做飯，不會照顧人，如果你答應一輩子幫我做飯，一輩子照顧我，我就跟小杜結婚 ‐ &rdo;

陳靄生氣地嚷道：&ldo;你想得美！你想要我一輩子侍候你，解除你的後顧之憂，好讓你去跟別人結婚？虧你想得出來！你把我當什麼人？&rdo;

&ldo;你想要我把你當什麼人呢？&rdo;

&ldo;當 ‐ 朋友。&rdo;

&ldo;那我剛才的提議不就是把你當朋友嗎？你怎麼不答應呢？&rdo;

&ldo;你那不是把我當朋友，是把我當 ‐ 傭人。&rdo;

&ldo;你現在幫我做飯，是在給我當傭人嗎？&rdo;

&ldo;現在不同 ‐ &rdo;

&ldo;有什麼不同？&rdo;

她答不上來，只好搞恐怖主義：&ldo;好啊，你現在是把我當傭人在看待，我不幹了，我走了。&rdo;

她邊說邊解腰間的圍裙，滕教授趕快掛白旗投降：&ldo;跟你開玩笑的。你這個人哪 ‐ 一點玩笑都經不起 ‐ &rdo;滕教授見她把圍裙系回去了，膽子又大了起來，&ldo;你不幫我做飯了？那好啊，我天天上你家去吃 ‐ &rdo;

&ldo;賴皮！難道你跟小杜結了婚還天天上我家去吃？&rdo;

&ldo;那有什麼，我可以帶著老婆孩子全家到你家去吃 ‐ &rdo;

兩個人都笑起來。

事後想起，她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可笑，像有陣發性疑心病一樣，發作的時候看見什麼都可疑，不發作的時候看見什麼都不可疑，而發作不發作，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可以決定的。

她覺得她在這一點上跟滕夫人很像，滕夫人不就是這樣的嗎？一點事就懷疑人，一點事就相信人，只不過滕夫人比她膽子大，敢鬧，而她膽子小，不敢鬧，但本質上是一樣的。

她想，一個人要麼就不起疑心，不起疑心就不難受；要麼就像滕夫人那樣，鬧就鬧出來，把氣都出了。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