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這裡是醫院。
那一天的情景一直刻在幸村精市的腦海深處。
只是他還沒能準備好對女人說那兩個字,而在他準備好的時候。
在他即將國小畢業升入初中的時候,因為生母的一個電話,幸村精市不僅無法再開口說那準備好的兩個字,甚至連對著幸村空知也再也不能微笑了。
‘精市,媽媽很難過,你爸爸竟然真的把她們母女帶回家了,帶回本來屬於我們的家。’
‘精市,那個女人沒有對你怎麼樣吧?竟然想出生下孩子逼迫你爸爸對她負責,這個女人真是可怕極了。’
‘精市,要不是你爸爸背叛了我們,媽媽也不想這樣離開你的。’
充滿怨懟的聲音如同無數看不見的黑線把他纏繞住了。
時光像是倒回了很久以前那樣,他開始不再和空知一起上學放學。
不再接受女人的便當,不願和他們說話交流。
連在空知鬧出那樣的事情以後也不出來為她說話,即使心裡無比的清楚自己的妹妹不是別人說的那樣。
他還記得女孩被父親鞭打以後跑到他房間時的眼神——充滿了信任和堅定。
她問:“哥哥,你相信我的對吧?”
“你指什麼?”他因為不敢接觸那目光兒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課本。
“……我沒有故意推今川美咲,哥哥你相信我的,對吧?”那聲音哽咽著,不難聽出那裡面含著乞求。
幸村精市的心裡有著扭曲的快感,還有著難以言語傳達的矛盾懊惱感。
他故作平靜的抬頭看那雙眼睛:“可是比起你,我更相信別人說的。”
幸村空知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他接著淡淡的說:“有關於你和你母親,我從來都不曾相信。”
“你們讓我厭惡到了極點。”
“拜託你了,以後少用那種噁心的聲音叫我哥哥,很煩人你知道麼?”
他一不屑嘲笑的表情對著她,直到看見她腳步踉蹌彷彿走在刀劍上似的走出他的房間,他才鬆了口氣。
他把書合上靜坐在書桌前邊。
沒多久以後是女人的驚叫聲。
幸村空知自殺了。
他看著女孩手邊身側鮮紅刺目的液體眼底一陣陣的刺痛。
那是他第一次發覺到了言語也會要人命的。
女孩住醫院的那一段時間裡都不敢去看她,有一次是因為父親和女人都實在是沒時間去給女孩送營養湯,他才不得以去的。
當他進入病房的時候,他看見幸村空知,他的妹妹,用一種見到了史前霸王龍的目光看著他,接著猛地拉上輩子把自己蓋在雪白的棉被之下。
……不願再看見他了麼……
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呢……
你們都遭到報應了,這就是你們破壞別人家庭的下場……
為什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女生出院了回學校了,被人圍追堵截欺負了……
當看見她和谷島柚乃約定進行公正決鬥,他感到不可思議。
光是看她跟谷島柚乃唇槍舌戰他就已經詫異到不行了,這是他家妹妹麼!?
那個平時只會氣紅了臉瞪視別人,靠著身邊人幫腔才能贏過別人嘴舌的幸村空知!?
出於各種各樣的想法,他接受了谷島柚乃的邀請,做了公證人。
結果他比任何人都要難以接受。
那個曾經只會靠著他的名聲和別人幫腔的小妹妹,已經不需要躲在他的身後就可以向前衝刺了。
那天他和姑娘一起回家。
他開始想,也許自己也該跑出媽媽所給的樹蔭了。
外面天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