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對這名陌生少女身份的好奇。
這個有著溫暖目光和堅定笑容的少女究竟是誰?若非身體上的疼痛刺激著她,她一定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看到一位天使。
一陣疲倦席捲她的全身,在陷入另一次的昏迷之前,項芙蓉隱約聽見自遙遠天際傳來的話語。
“放心!我們會送你回去,安心睡吧!”
彷佛天籟之音安撫著她。
奇異地,項芙蓉知道自己被說服了,如水般清靈的嗓音像有魔力般地將她自恐懼中解放出來。
X X X
柳夫人看著走進大廳的柳絮飛,立刻起身問:“怎麼樣?他醒了嗎?”
柳絮飛用手揉了揉眉頭,陰鬱地搖頭道:“醒了跟沒醒沒有兩樣。”
柳夫人痛心地喃喃道:“這孩子,怎麼這樣想不開!都一個月了,他卻像個呆子,整日躺在床上,望著阿項的畫像發楞,教人看了心酸。”
一想起柳絮文清醒後的那段日子,柳絮飛有種身處地獄的感覺。
一向冷靜自持,談笑風生的柳絮文,一變而為狂暴顛瘋,極盡可能的傷害自己,看得柳絮飛生怕這個小弟會在夜半人靜時殺了自己。
那一陣子,他們每分每刻輪流陪伴在柳絮文身旁,卻只能看著他受煉獄般的痛苦而無能為力。
直到有一天,柳絮文突然自狂暴中清醒。一改激烈的自殘方式,他變得安靜而沉默。
他的轉變對其他人來說,反而是種擔憂。因為,他封閉了自己的感情,不再發洩出來,而是積聚在心中,愈積愈重,愈積愈深。
現在,他一張開眼睛,目光只集中在他為項芙蓉繪的畫像,直到累了、倦了,才合上眼,日復一日,夜復一夜。
“絮飛,我說我們該怎麼做才好?總不能任由絮文如此沉淪。再這樣下去,我真怕他會積鬱成疾,跟著她去了。”柳夫人紅著眼問兒子。
柳絮飛只能苦笑,不是他不想辦法,實在是無法可想啊!
“這種心病,即使華佗再世也難醫治,我又有怎麼辦?”柳絮飛再度用手指撫平緊皺的眉頭。
從幾個月前開始,他就習慣性的蹙眉,為的全是兩個弟弟苦澀、不平順的感情,看來這種順任自己心意的情感,實在太危險了,也許他該娶個不會影響自己情緒的女人。
“乾脆我們把那幅畫燒了,這樣他就不會一天到晚盯著畫像出神。”柳夫人狠著心道。“以毒攻毒,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柳絮飛望著母親認真的說:“只怕攻毒不成,反而加深老二的心病。唯今這計,就是什麼都不做。也許……只是也許,他自然會想通。”
柳夫人嘆口氣道:“你相信時間會社他恢復正常?我卻沒有那種信心。”
“老三是個堅強的男兒漢,他會恢復的。”柳絮飛安慰著母親,同時也是安慰自己。
“是嗎?”柳夫人長嘆一聲,半晌抬起頭問:“你告訴他那件事了嗎?”
柳絮飛搖頭。“他現在這個樣子,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再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
“是啊!如果是我,我也不會相信──不,我會相信,而且就抱著希望一直等下去,相信天會降臨奇蹟,終生抱希望直到死。”柳夫人希冀地道。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要他抱著不可能的希望活下去,我寧願他經過短暫的痛苦後,再度重生。”
柳絮飛沒有表示意見,畢竟他不是當事者,無法比較這兩種可能性對當事者孰為優,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等著時間做出決定。
“夫、夫人!少、少爺……門外……門外……”一名僕人氣喘吁吁地衝進大廳,邊跑還邊回頭,慌亂地語不成句。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