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既然訂了婚,就要與齊芸行笄禮。於是齊敏就在文氏的授意下,開始著手準備齊芸的笄禮,並且寫信去臨朐,請齊永春和齊福派人來觀禮——事實上多數會來的只有魏靈梓吧。
雖然她只是個妾,但是她自幼與齊敏、齊芸等人相熟,齊敏和文氏都不會怪齊福失禮的。
至於李蘭是蘇重德的外孫一事,古人向來只重夫家,對於妻家本就不怎麼在意,更何況蘇靈已經去世了,李蘭又是文氏奶過的,自然與別個不同。更何況李蘭本人在齊蘇兩家的事上,並不偏向外祖家裡,看法也是中立,甚至更偏向齊家,所以文氏也不怎麼反對這門婚事。
待得了到四月,京師裡放了榜,果然齊升中了進士,雖然只是三榜,卻是三甲的第四名,看來他也的確是有實力,並不完全是靠人家考官放水才入選的。
這樣一來,齊升就要留在京師,入國子監學習了,只是由於他年紀太小,還作不了庶常吉士罷了——三甲雖然不如二甲,但前幾名也是有可能作庶常吉士的,這一點也挺讓人費解。
不過齊芸的及笄禮,他還是要回來的,一則這是路近,二則他年紀又小,旁人並不知他入選國子監的秘密,所以也挺照顧他,並沒有顯現出嫉妒來——畢竟他只是第三甲,而且還不是前三,也沒有當庶常吉士。
卻說齊敏這邊得了報錄,便去給文氏報喜。文氏也不知這是齊敏用“味精”和“白糖”換來的,只是聽到了兒子高中,喜得居然落下淚來。
齊敏看了倒是慌了神兒——文氏如今身體比之去年,又差了很多。現在一個小咳嗽都能讓齊敏和齊芸為之提心吊膽,更別提落淚了。
雖然是喜極而泣,但是落淚是件傷神的事,齊敏和齊芸一個替文氏拭淚,一個軟言相慰。
“娘,這是件高興的事,您怎麼卻落淚了。我說呀,這定是上天見您天天在床上躺著還要念經,這才降了福呢!”
文氏雖然身子虛弱,不能再去佛堂拜佛,但仍然每日在床上唸經。她聽了齊敏的話,果然止住了淚,笑道:“敏兒說的是,這是件喜事呢!娘怎麼竟哭了,倒叫菩薩也笑話了。”
齊芸道:“升弟這次中了進士,看誰還敢欺負我們不。”
齊敏忙暗中踢了她一腳,道:“芸兒真是的,咱家現在在盱眙,不是,就是在直隸,也是有名的富戶,誰敢欺我們!”
齊芸聽了也是笑道:“確是如此,我一時失言了。”
文氏卻道:“只可惜升兒年紀太小,等再過個幾年,他若是有了個實缺,再有了品軼,便去鄉下立個祠堂,也算是圓了你爹生前的一個願望!”
原來文氏心中畢竟對齊長春的願望耿耿於懷,如今兒子中了進士,心中一喜,居然連說話的中氣也足了起來。
齊敏和齊芸聽了,心中都是高興,便只揀些好聽的說。
這時外面玥珉(這是頂了珊瑚的丫環)過來,對齊敏道:“小姐,知府大人的夫人給咱家來了信,說是在芒種這天要在知府大人的府上辦一個集會,然後向天禱告祈求風調雨順,邀請小姐前去參加。”
齊敏的臉色變了變,問道:“知府夫人的信使走了麼?”
玥珉道:“已經走了,說是還要給其他府上的小姐夫人們送請柬去。”
齊敏心想,這幾年的確山東大旱大澇,也影響到鳳陽府這邊,知府夫人是個賢內助,出面祈福為丈夫和自己邀名並不稀奇,可為什麼要如此大張旗鼓地找這些小姐夫人去參加呢?而且自己與蘇睿的關係如此尷尬,那樊氏曾是盱眙縣令的小姐,自然也是知道的。所謂的宴無好宴,看來這次的集會也是。
莫不是這樊氏見自己在盱眙甚至鳳陽一帶名聲在盛,心生嫉妒之心?
只是現在拒絕,也沒什麼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