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道聲音,四周圍響起一陣陣抽氣聲,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盯著林清苒,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實在是有些大逆不道了。 林清苒神色淡淡,絲毫都沒有將開口的人放在眼裡。 不怪她不將人放在眼裡,實在是她的記憶力沒有這個人,一看對方應該也是個千金小姐。 只不過,在目光落在這個小姐身後之人上時,林清苒瞳孔微微一縮。 那人以為她沒有注意到她,其實她這個位置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那位小姐身後極力想要隱藏自己的丫鬟。 搞了半天,還是個見過面的‘熟人’,難怪這個小姐能說這些沒腦子的話,還刻意引起其他人的共鳴,目的自然是想要給她這個太子妃抹黑。 但林清苒很不理解,為什麼這個人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她不認為跟對方有什麼齷齪。 “這位小姐不知是哪家的,說話這般不過腦子,真是逮著什麼就說嗎?”林清苒冷笑,“本宮都還沒說完,你們這般著急作甚?再說,本宮也沒有說要推翻以前佛家的那些話,不過是提出一些異議罷了,怎麼,本宮還不能說?” 看到林清苒胸有陳竹的模樣,姚沁微微寬心,她知道林清苒從來都不會做無腦的事,除了一直糾纏蕭珩外。 秦依依和其他幾人也放下心來,她們到底還是不如蕭珩相信林清苒。 空心大師深呼一口氣,“既然如此,那煩請太子妃說上一說。” “很簡單,諸位思量,若人生是苦,那“生”便是苦,“生”便是有罪,則大道生生不息亦是為苦,亦是有罪,則必然匯出大道本身就是苦,就是罪。試問大家,你們覺得自己生下來便是一種罪過嗎?”林清苒反問。 “啊,這這,好像不是。”有人立刻回答。 “對啊,好像不能這麼說,我們生下來怎麼可能就有罪呢?”另一個人也道。 聽到四周圍的議論,林清苒繼續開口。 “老虎為害蟲乎?老虎知己為害蟲乎?老虎不知己為害蟲乎!然“害蟲”之事從何而來?“害蟲”之事從人心而來!“害蟲”之事如何從心而來?“害蟲”之事從人心之私而來!虎有吃人之心,卻無殺人之心;吃人為求生,求生是天理,本無罪過。因其傷人,人便認其有罪,然罪在那裡?罪只在人心之私,而不在老虎之身,真是罪在人心而人心亦如痴如醉矣!” 很奇怪,林清苒的聲音明明很輕,但是眾人聽在耳中,確實大為驚訝。 沒有人能想到,一個年齡這麼小的太子妃,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關鍵是她說的當真是有道理,並不是隨口一說信口開河啊! 就連空心大師自己,也被震驚得說不出來話。 可能是多年來大家都供著寺廟裡的和尚,所以沒有人說出這樣的話來質疑佛家的理論,讓空心大師整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的確,這些問題他都沒想過,一時間當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且就算是去細想,可能也想不到應該如何應對,太子妃的話很有道理,他在這瞬間也覺得好像佛家的話並不是完全有道理。 在場沒有人反駁林清苒的話,就連空心大師都說不出來,她們就更加疑惑了。 然而接下來林清苒的話,再一次將今日的拈花大會推向了一個高潮。 “佛看似無私,卻是有了私,看似不著相,其實著了相,只是執了一個有私的慈悲。真要說起來,本宮覺得佛家與道家相比,本宮更偏向於道家,畢竟道家是完全相反的。”林清苒坦言,說話間,她還刻意望著方才開口的那個小姐,“不知這位小姐又有何高見?” 林清苒並不知道這位小姐究竟是誰家的,不過很快四周圍響起了小聲議論,便為她解答了這個疑惑。 “這不是林家的小姐嗎?這個林家不是林太師的家裡,而是太后母家的一個親戚。” “都姓林,倒是有不同的命運,咱們這位太子妃也是姓林呢!” “我知道我知道,這位林小姐名叫林凝雨,好像是太后的侄女,不過加了個表字就是了。” 原來這人就是林凝雨,早前太后想要塞給蕭珩的女子。 既然搞清楚了對方的底細,林清苒也不需要過度去糾結這個問題,反正蕭珩是不會看上太后母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