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兄長別難過，能知道自己尚有多少時日可活，不也是好事一樁嗎？如此我才會儘快地去做我想做的事。&rdo;幸好她當初想盡法子在北墨朝廷任職，至少讓她的一些想法有機會實現。

&ldo;蓮城……&rdo;柏尚賢拉起她的手貼在胸前。&ldo;一年也好，半年也罷，我想娶你之心不變。&rdo;

豬蓮城看著他清亮的眼神，心頭悶悶地抽痛著。她與柏尚賢言談契合，若真能成親，或可成一對佳偶。況且，她一個將死之人，能圓他一個夢，豈不善哉？

&ldo;若你真想娶我，就得先答應我一事。我舅父乃南褚傷科名醫，對於筋絡外傷甚有研究。曾有不良於行之人被他治療之後，即能短暫行走。他如今在你外廳中，你得讓他進來為你看診。&rdo;

&ldo;我讓他進來，你便嫁予我？&rdo;柏尚賢握住她的手不放。

&ldo;待你能夠重新站起，緩步行走時，你便來提親。&rdo;

&ldo;你當真願意？&rdo;

&ldo;我願意。&rdo;見他神色大喜、眼色發亮，不由得也隨之雙唇微揚。&ldo;但我要先收聘禮。&rdo;

&ldo;聘禮是什麼？&rdo;他迫不及待地說。

&ldo;以你的水利之才，竭盡心力替北墨建好梁國渠。&rdo;因為這才是保全柏賢兄的最佳方式。

尚柏賢臉上笑容頓時斂去，沉聲道：&ldo;我身為西柏國子民，若為北墨出力，即是叛國。&rdo;

&ldo;我是南褚人，可我想幫的是能助益百姓的那一國。&rdo;

&ldo;你……認為北墨……&rdo;他倒抽一口氣，臉色一白。

&ldo;能一統天下。&rdo;

&ldo;不，至少北墨攻不下西柏。五年前一戰，北墨不也無功而返嗎？&rdo;

&ldo;五年前一戰，北墨戰敗是因當時皇帝為了張揚威勢，同時出兵攻打三個國家。重點是，如今北墨皇上是被喻為戰神之人，當時並未出戰。想他當年窮奇一役，各國聞北墨軍隊色變的毀滅之行，北墨若想再攻佔另一方新疆域，難道會是難事嗎？&rdo;

&ldo;不……&rdo;柏尚賢只是搖頭，&ldo;我是西柏人，絕不能助北墨。&rdo;

&ldo;你是西柏有名的皇子，雙腿的遺憾雖無損你的才能與仁德，可這天下各國目前尚無法接受國君身有殘疾一事。

西柏派人毀了你雙腿，便是毀了你日後在西柏登基及西柏百姓的希望。你認為西柏在你兄長統治下，百姓能過得比北墨人民好嗎？&rdo;

&ldo;你居然要我背棄西柏，投效北墨！&rdo;他狠瞪著她，驀地推她在一臂之外。

&ldo;我只是希望你能為西柏人民著想。若北墨皇上明白你的才能，日後他才會因你之故而對西柏寬厚，那才是西柏人民之福。&rdo;

&ldo;你是他派來的說客！&rdo;柏尚賢聲音揚高了起來，伸手就想再去推她。&ldo;國不能亡！國亡，根何在！你給我&ldo;國是什麼？我只知道北墨百姓能吃飽過安樂日子，為何南褚人民就要人吃人、死於饑荒？人命有何不同？！&rdo;褚蓮城手掌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畢露。

柏尚賢看著她，許久之後，才有法子擠出一句。

&ldo;他知道你的想法嗎？&rdo;

&ldo;應當知道。&rdo;她緩緩呼吸，努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