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椅上腰帶,雙手一伸,跨過我的頭額,自然而然地束在我的腰間,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讓我有霎那的愕然。眨了眨眼,不是做夢,大廳廣眾之下,兩個男人做出如此曖昧的動作。隱約覺得他在俯身看我,我垂下眼眸,直視著他的胸膛,很近很近,一股氣息吹到耳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道:“冥念玉,你身為一國公主怎麼如此不……不矜持……”
我心中一寒,隱約上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氣憤。抬頭看向他,沉聲說:“我不矜持?”
他驟起眉頭,不快道:“自然,真看不慣你的隨便……”
“你!”我鼓著雙頰,脫口而出的三字經因為周圍人們好奇的眼光,生生地嚥了下去,低聲道,“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的事情?”
他身子一僵,手卻扶住了我的胳臂,頷首大聲道:“玉公子遠道而來,範某一直沒有好好招待。不如與在下上七樓可好?”周圍一陣驚歎,沒想到一個貌似普通的二層飯客竟然得到如此理遇。方術也好奇起我的身分,一雙明亮的眼眸來回上下地端詳我。
一陣不爽,我瞥開頭,道:“不去。”
“為何?”他使勁了下手的力道,威脅道。
一股疼痛,我臉色抽了一下,他目光一驚,只閃過瞬間的猶豫,卻又變得冰冷似水。一雙莫測高深的眼眸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為何一定要讓我上去?”我掙脫不了,大聲怒吼,
他皺著眉頭,彷彿也在想這個問題,為何一定不允許我在二層,兩個彼此不待見的人誰也看不見誰不是蠻好的嗎?我趁他怔忡,甩開了身子的牽制,倒退了三步,長吁口氣。他不過是片刻恍惚,就立刻恢復平日的冷靜,只是好像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那道深邃的視線變得極其富有侵略性地落在了我的臉上。此刻的他與平日不同,又或者我確實從沒有了解過他。難道他覺得我未婚妻的身份令他丟人了?我歪著頭,怎麼琢磨也無法想通。何時他需要為我生氣了?想起來也怪好笑的。
“玉冥公子,我最後問你,你是上還是不上?”他咬著嘴唇,特意加重那個冥字,彷彿要魚死網破,大家來個夫妻相認。突然,他大步流星地跨了過來,不顧形象地抓著我往樓上走去。一股飄浮不動的氣息讓我渾身僵硬,只能被他死命往前拖,早知道小時候就學些功夫了,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待我們消失在樓梯的盡頭,眾人才長吁口氣,頓時產開了火熱朝天的議論。流言像野草般蔓延,越傳越不靠譜。不過最終的總結都是相同的,那便是範悠然留戀花叢只是為了隱藏其斷袖的假象……而且他口味奇特,喜歡的不是美男……
我性格懶散,天生沒有運動細胞,被這傢伙拉到七樓後,只覺得氣喘吁吁,無法站直。綠娥始終與我有五丈距離無法靠近,看來範悠然武功修為比我想象的要深。我扶著欄杆,沒有形象地大口喘氣,眼睛死死盯著牆角,嘆氣道:“媽的……”
“什麼?”他俯下身,大手突然在我背部遊走。
我心中一驚,受辱道:“別碰我。”
他僵硬的表情待看清楚我的窘迫後,突然笑了,有若玉樹瓊花瞬間開放,周身一片光芒,剛才的粗魯氣息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是我認錯了人一般。
“別動,我只是在探你背上穴位……”
我臉色一紅,尷尬萬分,竟是自己誤會了。不過經他一弄,氣息立即恢復如初,不再感到窒息。
“無病。”他總結道。
我白了他一眼,自然也知道自己無病,退後三步,平靜道:“範悠然,我承認用強的或許硬不過你,不過我們有必要每次都如此嗎?好像打仗一樣,明明是不相干的兩個人,卻要不停地彼此傷害……”
“不相干的……兩個人?”他輕聲呢喃,眼神怔忡,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