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此拖著怕是不好吧。”潛意識告訴他,福玉公主讓他特意前來迎接太子不單單是保護那麼簡單。
姒風賜垂下眼眸,端起茶杯放在嘴邊,悠悠道:“皇上可曾下旨叮嚀此事?”
“目前尚未。”說來也怪,皇上似乎對此事見怪不怪,如今冥念塵和冥念玉皆已離都,卻不曾過問太子為何遲遲未歸。
“那麼,我們又為何要回去?”修長的手指稍稍用力,青瓷的茶杯邊緣出現了幾絲裂痕,傅洛栩心底一驚。急忙道:“殿下。”
姒風賜沒有出聲,好像從未發生過什麼似的放下茶杯,淡然道:“下棋……”
張恩華躊躇地看著臉色忽青忽白的靈夏,心中一直在打鼓,似乎每次靈姑娘一收到玉公子的信函就變得不太正常,平日裡毫無表情的面容總是一副十分欣慰又氣得牙癢癢的樣子。
“靈姑娘,玉公子可有交待如何處理那突然住進別莊的人?”
靈夏緊鎖眉頭,躊躇道:“她說按兵不動,好酒好菜伺候著。必要時把宅子給他們都成。”
“啊,莫非他們是玉公子的朋友?不像啊,如果真是咱公子的朋友直接來說便好,沒有道理二話不說搶了咱們的別館。”
說來好笑,靈夏見晉州餐飲業發展基本飽和便將注意打到了對岸的秦豐城地域,加上秦豐城城主這條渠道,很輕易地盤下了不被看好的臨岸別館。因為地處漲潮岸邊又十分偏僻,這裡的建造需要花費更多的物力和精力,不過這倒也給千島湖挖到的百年奇木找到了可用之處,數月間便蓋好了幾座小樓。可惜還未來得及狠賺一把就被途經此地的姒風賜給霸佔了。
原本她是不會嚥下這口氣的主,卻被曹阡陌派來的線人生生攔住,折騰來折騰去還變成他們感謝對方不殺之恩,不僅騰地還要報恩。而最近收到的一封信函更是離譜,命她急速離開秦豐城,那幫人在的地方都躲地遠遠的,最好還能帶上城主秦樸一同離開。原本是十分不靠譜的事情,怎知秦樸一聽說玉公子要回晉州了,二話不說地捲鋪蓋決定同他一起渡江,似乎還有長住之意。
夕陽西下,靈夏坐在船頭,凝視著淡淡的餘暉,沛江的盡頭水天一線之間火紅得如同血海一般讓人觸目驚心,心底突然燃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主子為何會如此忌諱這群人?那日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她卻彷彿被那名戴著斗笠的男子生生定住,渾身上下籠罩在一片久違的恐懼之中,那種感覺還是在父親被害的晚上曾經經歷過。他到底是誰?整個隊仗行進無聲,細想起來多虧有線人警示,若是意氣用事還不知道會有何惡果。
“靈公子,玉公子此次打算常留晉州嗎?”
“靈公子?”
“啊……”靈夏拉回思緒,抱歉得笑了下,淡然道,“不清楚,她沒有說。”看著眼前不由自主揚起笑容的秦樸,無聲地嘆氣,她一直認為主子是值得被人去愛的女子,但如果是他,怕是要流水無情了。這樣一個乾淨的孩子喜歡誰不好偏仰慕上那個沒心的主子。靈夏一直明白,冥念玉表面一切隨意,骨子裡卻是個對在意之事無法將就的人。愛上一個倔犟到極致的人,太累。一想起那個女人,靈夏白淨的臉頰突然變得鼓鼓的,主子到底要做什麼?一封信寫得前言不搭後語,幾月不見看來被寵得有越來越懶的趨勢,曾經還會說說因果,現在直接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蹦,真不知道是不是在考驗她的大腦,越想越覺得自己近日來太過窩囊,媽媽的,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廢了……
入夜以後,幾枚燈火漂流在人煙稀少的沛江北岸,這並不是漁家出海的明燈也不是哪家姑娘的花燈,而是因有人覺得太暗了又不願意睡覺,傅洛栩便做起了奶爸的活,點燃船燈把江邊照得一片通紅。在他眼裡,姒風賜就是個偏激的孩子,曾經福玉公主說他傅洛栩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