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訪,故是有不少論道之場所,無論你事何家數,什麼出身,都是可以上壇講道。
這裡就顯出還真觀長老這身份的好處,若是小派之人說法,吸引不到多少人不說,便來的也俱是散修,而他若上臺說法,許多大派修道人也會前來聽道,而如此一來,更是會吸引到更多人。
他所言道法便是造化之靈所傳之道,此法因為著重挖掘造化性靈自身潛力,所以更偏向於新法,很快一些大派修士就失去了興趣,從開始熱鬧到後來逐漸冷清。
不過他似渾不在意,每過十日必是開壇說法,如此持續有十餘載之後,這一日,他講過道法,正準備如以往一般離去,卻有一名中年道人走了上來,打一個稽首,道:“劉長老,在下昀殊界楚商,這裡有禮了。”
劉院主還有一禮,笑道:“楚道友有何事麼?”
楚商道:“有幾個道法之上的疑難需要請教道友,不知可否另尋一地說話?”
劉院主欣然同意,講道之地背後有花樹涼亭,廣湖水榭,兩人尋了一處僻靜之地坐下,楚商提出了幾個疑問,他也是一一作了解答。
楚商感嘆道:“楚某人往日修道,總覺自身之用未曾用足,後來才知,此是所修道法不合自身,於是遍訪諸天,遺憾仍未尋到真道,只是聽了道友說法,不覺茅塞為之頓開,始知自身所缺何在。”
說到這裡,他也是道出了自己的目的,“似我界中,舊法皆握持於大派手中,新法則有所缺陷,尚不足以護道,而我聽了這許多日,見道友之法,卻似有登天之梯,能救濟世人,不知可否請道友前往我界中講道?”
劉院主表面上沒有什麼變化,可暗地裡卻是精神一振,心道:“終是來了。”
這些時日來,有不少人請他前去講道,不過都被他回絕了,那些人都不是出自真心實意,有些就只是看重他的身份實力,還有一些,純粹只是想與他背後的還真觀攀些交情。
而這一位他其實早就留意到了,每一次他講道,其人都是早早到來,最晚離去,乃是誠心請他前去說法。
最妙的是,其人出身山海下界昀殊界,此界本身就有數十下界,既與山海界聯絡緊密,又有極為廣闊的天地可以閃轉騰挪,正是他心中最為合適的立基之地。
他感嘆一聲,道:“這些時日以來,劉某也是留意到,唯有道友方才是我道中人,今朝既然道友誠意相邀,我願隨你一行。”
楚商一聽,大喜過望,道:“不知道友何時方便?”
劉院主笑道:“既已是尋得同道中人,我已不必在此講道了,這便可隨道友同往。”
而另一邊,演教經過長久準備,終是在昆始洲陸上開闢了教門。
而為了能在此立足,高晟圖從各個分壇之中調取英銳弟子到此,期望他們能夠開創出大好局面。
孟壺身為屢次建功之人,再加上自身修為更是遠超同儕,故這一次同樣也是身在其列。
只是比起其餘同輩,他到得卻是稍稍晚了一些,這是因為他的身份終歸有些特殊,張蟬不欲其與尋常人走得太近,若是不自覺受得其影響那便不好了。
隨他一同到來的,還有一個小童,正是卓青青的孩兒卓遇,不過現在已是被他改名卓玉了。
其不但與尋常人不同,與其餘造化之靈亦是不太一樣,數十載過去,也不過八九歲的模樣,連帶心智也是如此,而因為造化之靈若是放任不管,那終歸不妥,所以這次被他帶在了身邊。
“這位想必就是分壇來的孟護法了吧。”此間一名負責迎送往來的執事堆起笑容,迎了上來,“孟護法的居處早是安排好了,請護法隨我來。”
孟壺左右看了看,奇道:“這裡怎麼空空蕩蕩,不是有許多同道先是來了麼,他們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