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頭,在張衍手中拼命掙扎,發出嘶嘶之音,銳氣激射,將靜室中的擺設紛紛割裂。
張衍哂笑一聲,口中一道玄光將這團精魄拘住,連連催動內息,將金光烈火之氣噴吐其上。
約莫兩個時辰之後,終將這一團五金之氣煉散,隨後他喝了一聲,拿起手往那符籙上一拍,靜室響起一聲嘯鳴,這枚金光符籙貫破屋瓦,沖霄而起。
張衍亦是縱身直入雲中,見這符籙懸在半空,渾身透出森森劍氣,冷射雙目,他微微一笑,掐了一個法訣,這符籙化作一道金光在他身側繞了一圈,便自入了袖中。
他也不急著迴轉宮觀,盤膝往那雲上一坐,海上來風吹得他衣袂獵獵作響,目光望去,見遠處天際豔霞變幻,光霧迷離,鉛雲壓海欲墜,直有天地蒼茫,風雲相聚之勢。
從海底透出的那一道祥雲彩光也愈發明亮,顯見得仙府出世便在近日了。
雖說他能看得見這仙府光華,但這仙宮其實飄忽不定,沒有固定之所,除了陶真人此刻誰也不知道到底藏在何處。
此刻落日西下,天幕晦暗,他卻依舊閒坐雲頭,似在等待什麼。
到了亥時,他原本置在玉榻上的兩塊牌符突然一聲震響,衝開穹廬,兩道霞光煙氣飛出,照徹夜宇。
一道煙氣中隱見一隻彩雉鳴一聲,煙氣一收,現出嫋娜之姿,一名紅衣女子娉婷而來,含笑對張衍萬福一禮,柔聲道:“謝過道友助奴家脫那樊籠。”
一聲大笑,盡復舊觀的盧俊柏也是走了上來,拱手感激道:“此番過這劫難,全賴道友相助!”
張衍微微一笑,亦是還禮道:“兩位道友,且隨我進觀一敘,在下另有要事相談。”
夜幕低垂,皓月在空,一艘玄蛇九竅大海舟泊在海上,下方波濤翻湧,舟上卻青氣虹光耀閃不斷,似是正爭鬥激烈。
丘居駕著遁光四處亂竄,他被一枚細如牛毛的飛針逼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眼見無論如何躲閃不過去,他不得不開口道:“曾師兄,師弟認輸了,認輸了!”
那飛陣倏地被人收了,對面白氣一散,走出來一個年輕道人,玄袍裹身,腳蹬雲履,手拿一朵三尺長的靈芝,冠蓋有一丈大,有如一把碧色羅傘,他似笑非笑一個稽首,道:“丘師弟過謙了,你南華派本擅長駕馭靈禽異獸,如不是你那花隼被沈鳴孤奪了去,一身道術使不出原先七成,怕是我也無法如此輕易地勝你。”
丘居原本就是凹鼻厚唇,額頭如樹瘤,長相古怪,現在聽了這話,被戳中了心病,更是面色難看。
那日與沈鳴孤對上,他一時受激不過,便與對方賭鬥,最後大敗,便是自己的靈禽也輸了過去。
眼下對方明面上雖是替他文過遮掩,實則是暗中譏笑他南華派沒了靈獸相助便沒了本事,只是他又不善言辭,嘴皮子動了動,就悶在那裡做不得聲。
立在一旁觀戰的諸糾見氣氛有些僵,笑著走了過來,拍了拍丘居肩膀,嘆道:“丘師兄,莫要介意,我這位曾寒師兄入道一百三十五載,會過不知多少同道,根基打得牢固無比,如今只差一步便可凝丹結果,這‘璇星陰芒針’已是練到出神入化,修為遠在我之上,你輸了並不冤枉啊。”
丘居默然片刻,拱手道:“曾師兄高明,師弟我有所不及。”
曾寒自矜一笑,向一旁看去,那處正站一名靜靜站著一名白衣女子,猶如一朵出塵清幽的白蓮,他問道:“辛師妹,你是元陽派高足,你來說說,在下這針法還有何漏洞?可否勝過那沈鳴孤?”
此女名為辛蟬真,乃是元陽劍派真傳弟子,那日感應到了七絕樁所在,這才一路尋到了東海之上。她與曾寒本是舊識,是以走到了一處。
曾寒此刻問出此語其實也有心存賣弄之意,盼著聽上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