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卻是現出一面光滑石壁,那濃郁的木靈之氣幾乎是迎面衝來,浸潤肺腑。
張衍知曉自己找準了地方,心中不由振奮,當即大喝一聲,奮身往前一撞,只聞“轟隆”一聲響,便撞開的一個窟窿,一下就衝入了一處洞府之內。
他一抬頭,見這洞府有百丈長寬,看上去像是一整塊被掏空的岩石,內中水汽隱隱,似冰霧玉珠,雨露揮灑,正中間有一株成人臂長的藥芝立在室中,只見其冠如傘蓋,芝身卻如美人身軀般曲線玲瓏,婀娜多姿,乍一眼看去,直似一妙齡女子俏撐羅傘,在這霧氣出隱現朦朧嬌態。
張衍看幾眼,讚歎道:“好一株美人芝!”
一氣芝又有美人芝之稱,可圖鑑上卻並非如此模樣,他初時還不解其意,此刻一觀,看來唯有這芝祖軀殼,方才當得此稱!
他目光往四下一掃,發現此地除了這株芝祖軀殼外,居然還有十餘株上等藥芝,正攀附在幾根粗大根鬚之上,在這洞穴中散發出清水一般寒冽氣息。
他目光跟去,見洞頂之上有不少孔洞,有數十根大樹根鬚從孔洞中下來,這些藥芝便是從由此吸附精氣。
有這間隱蔽石府遮護,此地下距地面又足有千丈之遙,這些藥芝便心安理得在此處修煉,不虞被人捕去,如今長得蠢笨不堪,手腳縮如小趾,早已失了逃遁之能。
就在這時,張衍神色一動,就在石府靈一面,有一個一人高的豁口,一條幽深坑道不知通向哪裡,想來是那異獸開掘出來的通路,以他的耳力,已能聽得有隆隆之音傳來,似是有人在其中拼殺爭鬥。
張衍微微一笑,把大袖一捲,毫不客氣的將那些上等藥芝全數收入了囊中,隨後上前將芝祖環抱而起,一縱身,就沿著來時之路往上飛遁而走。
這芝祖如今只是一具軀殼,是以離地不得超過一個時辰,否則定然壞死,因此他不敢耽擱,只想著快些離開此地。
他才剛剛離去,只見青氣一閃,那青衣少年帶著一身血跡從對面那豁口中衝了進來。
他眼中厲芒閃動,左右一顧,卻發覺這洞府中早已是空空如也,不遠處破開一個窟窿,顯見有人捷足先登。頓時怒發如狂,大喊一聲,起身縱光疾追而來。
張衍往地下去時雖慢,但上得地面卻是極快,未多時便重見天日,他聽到身後有動靜傳來,臉上一哂,扭腰轉身,回頭就是一拳轟出。
那青衣少年並不曉得對面就是張延,只當此地無人是他對手,此刻見了一股爆裂勁風如山嶽般壓來,一隻拳頭在眼前越放越大,卻是大驚失色,匆忙之下大喊了一聲,從口鼻中噴出一縷青氣擋在前方。
轟隆一聲,這山中傳出一道如開山裂地般的震響,青衣少年竟被這一拳生生打回去了地底,口中連連噴出鮮血,只覺渾身上下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幸而這只是具暫借的肉身,雖覺疼痛難忍,但卻也不能一下要了他的性命。
只是他心中氣怒難平,口中嘶喊道:“李元霸,你敢搶本座之物,本座誓與你不死不休!”
張衍一拳收回,那如針刺一般的感覺再度侵入肉身之中,要往經脈竅穴中滲透進去,他一揚眉,只把玄功運轉,就將這縷異氣抵住。
他聽了那青衣少年的聲音傳來,兩眼一眯,有心此刻殺了這人,了結了這個麻煩,但隨後在心中估量了一下,卻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青衣少年手段不少,底細至今也沒有看穿,若是自己真正與此人鬥起來,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能分出勝負的。
而此刻他芝祖在手,更是不便在此久留,因此大聲道:“今日在下無暇奉陪,道友好自為之吧,來日再會了。”
言罷,他一聲長笑,拂袖而走,一縷清風過處,已是上了雲天。
眼下他倒是不便去尋石公,因此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