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獸狀極興奮,自是來者不拒,來得一頭血魄便吞下一頭去,可它吞得起勁,卻不覺漸漸竟被引了開去,偏離了其主放他出來的初衷。
陳清平頓覺有些不妙了,心慌之下,忙一掐法訣,想要把這頭貅獸喚了回來,可是血魄不絕飛來,引得這頭靈獸不停張口吞吃,因此回來不免耽誤了片刻。
這時那面陣旗忽然一震,不再搖擺,那頭血魄忽然一笑,把手一指,那百餘名修士身軀一顫,轟隆一聲,竟是一起爆開,化作無數血霧,再倏爾匯聚一道,合聚為一道血箭,陡然竄去,生生撞在那陳清平祭出的那道虹光之上。
陳清平悶哼一聲,手中魚形法器咔嚓碎裂,從指縫中粉落而下,然而血箭餘勢不絕,竟一氣穿破他護身寶光,重重撞在他衣衫之上,撲哧紮了一個窟窿,其上禁制頓被破去。
那頭貅獸此時已被喚回,但因失了寄託之所,只能在半空中盤旋,身形漸漸變得黯淡。
陳清平大驚,連連掐動法訣,想要把貔獸收回。
只是高若望哪會給他這個機會,在他馭使之下,不斷有血魄衝上來,撞擊他的護身寶光,使得他根本無暇他顧。
十幾息過去,那頭貔獸哀鳴一聲,終於消散而去。
見得此景,那百餘頭血魄齊聲大笑,聲震四野,隨即笑聲一斂,忽然飛起,如利矢射出,化作百餘血影,自四面八方一齊向陳清平衝來。
陳清平面色蒼白,明白自己失了貔獸之後,再也無法抵擋此等攻勢了,若是不認輸,下場必是被這名大敵吞了肉身元靈去,他忽然大笑起來,道:“高若望,我豈能令你如意?”
他慘然一笑。從懷裡摸出一枚晶瑩璀璨的玉牌。
“封魔絕陽祭儀?”
還真觀那處峰頭之上,一名長身玉立的少年忽然驚呼道:“師兄不可!”
可是已然晚了,陳清平大喝一聲,把這枚玉牌往空中一祭,一道刺目金光迸發而出,再一閃而逝,竟然強行把那百餘頭血魄拉入其中,再一聲清鳴,收了動靜,落在地下。
陳清平見其正巧掉在那枚符詔跟前,神情略顯遺憾之色,他把頭略略側過,似是想要再看同門一眼,只是才轉過一半,一陣微風吹來,整個人已然化作塵土飛去。
半空魔之雲中觀戰的幾名魔宗長老個個吃驚,這封魔印式威能之大且不去說,發動之時居然這般奇快無倫,以往竟是從未聽說過,若是他們在場,也是躲避不開,心中都是暗暗警惕,若是日後將還真觀弟子逼入死地,當要小心。
要不是高若望真身遠在他處,只用血魄出來迎戰,怕也一樣要被封禁起來。
還真觀此來四名元嬰長老互相對視一眼,俱是搖了搖頭。
陳清平若是當眾承認敗北,他們便有理由出手了,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可這名弟子性格剛愎,寧折不彎,對邪魔深惡痛絕,寧可陪上自家性命,也不願退縮半分。
一名長老來看了看站在崖邊怔怔不動的少年,勸慰道:“於師侄莫哀,此來鬥劍之前,陳師侄已把一縷神魂寄託在祖師堂中,還不至於魂飛魄散。”
那名少年搖頭嘆道:“一縷殘魂罷了,師兄再也回不來了。”
這名長老默然不語。
擎丹峰上,贏涯老道面色如常,雖是折去了一人,但他並不擔憂。
此來玄門十派弟子,除卻瑤陰、廣源兩派之外,共有二十一人,而魔宗不過六人而已,對比人數,己方實是大佔上風,哪怕損折幾人也無有什麼大礙。
可魔宗只要去了一人,那就是實力大減。
他暗中算過,高若望方才一戰,至少損去了百十頭血魄,其中一頭似還是祭煉許久主魄,怕是實力折損許多,再想出戰,可能不大了,因此在大局上卻是對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