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還在全盛之時,解決此法倒也簡單,只消起得全身法力,反壓過去就是了。
可戰至而今,他法力已然遠不及初時,就只能改換對策。
此次鬥劍他將玄門中弟子或是驅逐,或是殺死,本以為可成功阻礙鈞陽精氣流入玄門之中,可未曾想到,末了竟是被張衍逼到如此窘迫的境地上。
若是不一不小心,也有可能敗亡在此。
他吸了口氣,將紛雜念頭壓下,連連打出幾個法訣,不待劫水與那真光碰上,竟而主動把潮水一分,躲了開來。
張衍豈容如此,手指一點,赤焰掠騰,如炎箭射去,侵略前行,只是每當逼近上去時,那劫水總能先一步避開,哪怕一瞬間有所接觸,也只是煉去少許而已,不致大損,若照這麼下去,恐還未將劫水化去十之二三,火行真光便即先自耗盡。
張衍眼中浮起讚歎之色,風海洋不愧是成嬰幾近三百載的魔宗修士,這劫水運轉操馭之間,極盡精微巧細之能事,就算此刻看去法力不濟,正面拼殺,居然還可以不落下風。
他修道百餘年,在此道之上,尚還不及如此人,不過他也不是無有對策。
雙目一閃,你既用巧,那我便以力破之!
沉喝了一聲,將三名魔宗長老元靈殘軀一齊震散,再驅動九攝伏魔簡,一口氣化為自家法力,立刻精神百倍,行功一轉,將身軀往上拔起,頃刻間化作百丈高下,巍巍如山,聳入雲霄。
張衍低頭俯覽,鼓起全力勁力,對著下方黑水濁潮,就是轟然一拳打去!
無形勁力過去,恰似狂風捲境,天地間竟是一時消去了聲息,奔騰水流倏爾一滯,間中一段陷了下去,遲有片刻,才傳出一聲塌天之音,那段劫水驟然崩裂,化為漫天水珠,頂上赤焰真光此時隨之而來,咻咻上去,將之分吞蠶食。數里之內,一時火勢大集,如焚江煮海,蒸騰起千萬縷濁氣飛煙。
張衍發出此一擊之後,忽然縱聲長嘯,腳下踏步出去,每走一步,便轟出一拳,底下劫水紛紛爆開,勢如開山摧嶽,轟響隆隆,前音才逝,後聲又至,反去復來,不絕於耳。
在這等驚天動地的狂猛攻擊之下,任何精妙變化也是無用。
風海洋幾次試圖上前,都尋不得機會施展神通,不得已下,只得往後退走,暫避其鋒。
到了遠處之後,他在腦海裡不斷思索對策,暗忖道:“我雖可立時收了劫水離去,可那樣一來,卻也是露了自家真身所在,張衍遁法高明,又有許多難以預料的手段,此法絕不可取。”
這劫水雖可收攝自如,但收得越快,所用法力便也愈多,況且眼下張衍乃是堂堂正正以力壓人,若不設法快些想出良策,就是了逃去,不過多拖延片刻,同樣於事無補。
仔細思量了一會兒之後,他默默一察,此刻自己法力不足原先三分之一,若似眼前這般激烈鬥法,至多支撐一二時辰,如在這段時間裡還無法擊敗張衍,也就再也無有勝過對方的可能了。
“張衍此人,有力道功法在身,欲要殺他,必得一擊斃命,否則無有取勝可能,看來唯有用那一法了。”
他也是極有韌性之人,在如此不利局面之下,也不曾失了鬥志,想好主意之後,把法訣一拿,身形忽然消失,才出現時,已是站在了劫水之上。
張衍正自酣暢揮拳,不斷破開劫水,這時忽有所感,轉目看去,見風海洋鑽了出來,他半點遲疑也無,回頭一拳打去,轟的一聲,就把這名對手打了個粉碎。可幾息之後,風海洋身影又在另一側出現,看那模樣,似要挨近上來施展神通,張衍運法大喝一聲,聲動四野,又把其震得崩散而去。
風海洋不斷運使法力顯化身軀,又被不斷張衍打算,數十次之後,他漸覺法力不支,然而放眼望去,見張衍仍是精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