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連忙低下頭去,因不知新府主挑選了他們幾人來此為何,心中俱是略帶幾分忐忑。
張衍看過之後,言道:“你七人資質在諸多弟子之中只能排在下等,今世想要長生,已是無有此望了,我這有一門法訣,雖無法增添壽數,可若習練純熟,好處卻是說之不盡,你們可願學?”
七人對自家之事也是心知肚明,他們皆已修道七、八十載,自開脈之後,功行便遲遲不見進展,除非是得了天大機緣,否則再怎麼修煉,也是白費苦功,其中有一個身著藍衣的弟子站了出來,大聲道:“弟子願學。”
有他這一帶頭,其餘六人也是紛紛出聲同意。
張衍衣袖一甩,共是發了七道法符下來。
“此符之中,錄有一門推演蝕文之法,你五人拿去參悟,三日之後,再來我處。”
七人雖不知蝕文為何物,但也知是自家機運來了,只看能不能抓住了,強自按下激動心緒,對張衍拜了一拜之後,便一個個退出洞府,各自回往居處琢磨內中玄妙。
修道之人不覺時日流逝,一晃之間,便匆匆過去,到了第三日,這一行人又由楚道人送至洞府之中。
張衍問道:“我那日所傳之法,你等可曾領會?”
先前那藍衣弟子站了出來,道:“府主所傳之法甚為奧妙,弟子不敢說領會,只是略窺門徑。”
張衍伸手一指,地上便現出一個蝕文來。道:“你把內中所蘊真意解出來我看。”
那藍衣弟子略顯緊張,不過很快就鎮定心神,拿出竹籌,慢慢推演起來。
足足用了一刻鐘,他才停下動作,擦了擦頭上汗水,拿出了一張紙,提筆寫下了自己推演出來的真文,恭恭敬敬遞上。
汪采薇上去一步接過,轉呈上來,張衍接過後掃了一眼,卻是不置可否,擺在了一邊,對那另外六名弟子言道:“你等莫要站著,也來給我解一解此字。”
那六名弟子先前看到此字時,也是試著在心中暗做推演,可無有竹籌,多數人只推算了一會兒,便感覺難以為繼,唯有一名身材嬌小,面容娟麗的女弟子,卻是早已解出,在張衍發話之後,只一會兒,便把自己所寫之文呈了上來。
張衍看過之後,心中便已有了決定,把那仍在苦苦思忖的五人點了出來,又發了一枚玉符下去,淡淡言道:“你五人拿了此物去,何時研習透了,再來尋我。”
這五人面露失望之色,可聽張衍之言,好似還有一線希望,勉強振作精神,各自心思複雜地退出去了。
大殿之中只剩下二人,張衍神色緩和了一些,言道:“自今日起,我便傳授你等禁陣之道。”
那二人聽得是要傳下禁制之術,皆是露出大喜之色,東勝洲中擅長禁法之人,皆是住在仙城之中,地位之高,就是一些宗門之中的長老也無法比擬,就算不能長生,也可過逍遙過上數百載。
然而他們卻是會錯意了,張衍雖是傳下法門,可是絕不會令他們出得山門一步。
東勝洲宗派對仙城依賴太大,一城興衰,便能決定界內宗門生死,他卻不願涵淵別府也是如此。
千年之內有三重大劫降下,雖第一重魔劫暫且只在東華洲中,可之後二劫那是要波及天下九洲的,天下修道士,除卻那些大能之輩,無人可以避過。
在此等情形下,他絕不許一門之根本握於他人之手,必定要設法將之改變。這便需在門內佈置玉液華池,地煞靈脈等等必不可缺的修道外物,還要培養精擅煉丹佈陣之人,這樣哪怕封起門來,弟子也可修行,也不至於道統斷絕。
不過並非朝夕可成之事,還需一步步來,眼下他便是由陣法入手,準備用上一二百載,擺脫對仙城之依賴。
他把早已寫好的一卷道書賜下,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