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坐下。
全場變得鴉雀無聲,在場之人雖是對此事早有耳聞,可平日都是下意識忽略,此刻聽韓濟說起,所有人心頭都覺震撼。
丹成一品,百年成嬰,不到三百年就修至元嬰三重境,此等人物,其天資已無法言語去衡量了,恰如皓月當空,可望而不可及,有些弟子喃喃道:“我輩之中,當真有人可以勝過此人麼?”
有幾名弟子緊緊攥緊拳頭,甚至有些人覺得胸口如壓大石,有些喘息不過來。
吳道人看著不對,忽然大笑一聲,待把眾人目光吸引過來後,他對著幾人指了指,道:“瞧瞧你等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枉為我血魄宗弟子,如今氣運在我,我靈門崛起乃是大勢,無人可阻,這張衍再強也只一人,又能如何?”
聽得此語,下面許多弟子總算恢復些了臉色。
吳道人趁勢道:“我血魄宗修士不可白白死了,現今雖還無法覆滅溟滄這等玄門巨派,但小小臨清觀,卻還不放在眼中,當請門中派出長老,殺上青牛山,將其徹底剷平,以慰為同門之靈!”
底下登時多出不少附和之音,韓濟卻又一次站起,大聲道:“不可!”
吳師弟臉有不悅,哼了一聲,道:“為何不可?韓師弟,你莫非還心向溟滄不成?”
霎時間,有不少不善目光盯在韓濟身上,似乎要將他生生扒下一層皮來,可他卻視若不見,正要開口之時,卻忽然有人驚呼一聲,道:“真人來了。”
在場所有弟子神色一凜,立刻正襟危坐,不敢再出一聲。
韓濟也是連忙收聲,俯身跪下。
不過幾息之後,一道昌暉虹光如瀑洩下,帶著清脆響聲,不斷傾在玉石臺上,滴滴碎玉擊撞無數妙樂,四散飛灑,晶珠紛墜,半晌方歇。
而後光霓一攏,便見一名年輕道人現於孤聳石筍之上。其人膚色白膩,宛如美玉,毫無半點瑕疵,兩目如孩童般清澈,唇角微帶笑意,極是好看悅目,然而眾人卻是個個謹凜,口中齊聲道:“弟子恭迎溫真人。”而後齊刷刷重禮跪拜下去。
此人乃是血魄宗垣池池主溫青象,乃門中四位洞天真人之一,他輕輕一笑,道:“方才我聽你等說起那張衍,此人乃是溟滄派此輩翹楚,只是可惜,我血魄宗中,如今還找不出此等人物。”
他話語聲透著惋惜,悵然之意,底下一眾弟子聽了,立時心生不服,可對方乃是洞天真人,無人敢出言反駁。
溫青象看向韓濟,微笑道:“因我之故,方才你言語未盡,不妨說下去,我亦想聽聽你的道理。”
韓濟道了聲是,他直起身來,神情從容道:“我溟滄派中,能登十大首座之人,多為洞天真人嫡傳,唯獨張衍此人是個異數,他在門中根基不深,勢必會四處求戰,以鞏固自家地位,吾等若是報復回去,那正是遂了此人之意。”
有人不忿道:“莫非就這麼置之不理麼?”
韓濟搖頭道:“非也,我輩修道之士,成敗豈在一時?何必計較眼下一點得失,待修為有成之後,找了回來也是不遲,再則張衍此人,觀以往行事,非是不計後果之人,他既然敢如此做,在下判斷也當是後招應付,我等若急急跳了出去,豈不是正中此人下懷?”
溫青象不吝誇讚,道:“說得不錯。”
實則這事無有那麼複雜,玄門出動了元嬰三重修士,那麼要與其對上,那至少也需同等修為的修士,可凡是到得此等境界之人,都是有望成就洞天之人,這卻是不可輕易折損的。
張衍並未掩蓋自己目的,是以溫青象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其仗著玄門現今仍是勢大的優勢,以堂堂之法推壓過來,就看己方敢不敢現在去接招。
他們魔宗被壓制數千載,底蘊可沒玄門修士那般深厚,為這樁不涉及根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