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有了安排,就是宋真人這裡不成,也還有龔道人那裡可以完成此事,故心下並不為此過分擔憂。
張衍待萬真人離去後,過不多久,就又回得洛山觀神藏洞前。
彭長老也不去問他為何放走此人,他雖有盡滅洛山觀之心,可名義上終究是受張衍之邀而來,不好干涉太過。
張衍往前一望,卻是微訝,方才他離去之時,那陣勢已然堪堪將破,可此刻居然又復回原來模樣了,立知這裡又有變故。
這時先前下去察看陣禁的敖勺已是轉了回來,彭長老問道:“敖府主,如何了?”
敖勺言道:“我與幾位道友商量了一下,都是認為此陣有內外兩重,其以內而生外,外間那禁法縱能破去,可裡間內陣若是在短時內打不散,則外陣還可復聚而出,又要重頭來過,這佈置雖是拙簡,但卻比那山門大陣更不易破。”
張衍心念一轉,萬真人作為神物看守之人,定然是知曉這裡間玄妙的,若此刻把其喚了回來,說不定可以輕鬆入內。
不過再是一想,這位能獻上玄石,已是殊為不易,況以這裡眾真之力,相信沒有此人,也一樣可以找到破陣之法,也就不用再去逼迫了。
通廣道人沉吟一下,開口道:“方才外陣破去時,我觀裡間陣禁,似與界外那大陣有幾分相似。”
郭舉贏也道:“不錯,郭某也同樣是此感覺。”
眾人不由往張衍望來,既然張衍能帶得他們穿渡玄洪天禁陣,想必這裡也是一樣可以順利過去。
張衍微笑一下,迎上眾人目光,道:“貧道可以一試。”
彭長老言道:“好,那便再將那陣勢破開一次好了。”
眾人拿定主意之後,再次祭動神通法寶,攻打大陣,前次不過半日之間就已是破開外禁,而這一回,因諸人對此間路數已是熟悉,只兩個時辰之後,就將外間那一層禁制完全剝去。
張衍此時一辨那陣機,便知曉兩位掌門所言不虛,這的確是與外間那大陣同出一源,他立刻抬袖而器,將渡真殿主之印祭動,一道光華照落下去,頓時從重重氣障撥開一條明路。
鳳覽精神一振,道:“此陣一破,看洛山觀這回還有什麼手段可以依憑。”
張衍卻道:“諸位且慢,貧道雖能闢開這一道通途,但卻也無法挪去整座陣勢,內裡情形不明,那玄洪上人曾幾番言及手中有殺招握持,諸位如是入內,需得格外小心。”
彭長老不覺點頭,此時已到最後關頭,犯不著再去冒險,便道:“那諸位便以分身入內好了。”
張衍意念一動,一具分身當即化出,當先神藏洞中遁去。
彭長老等人也是紛紛遣得分身跟上。
唯有敖勺等五名天主因是正身都在天外天中,本就是分身到此,是以根本不做任何變化遮掩,直直就往裡來。
張衍到了裡間之後,左右一望,見這裡地勢狹小,轉折不易,故把遁速放緩,一路前行,沒有遇到任何阻擋。只用時一刻,就到了洞府深處,此時卻是視界一闊,見面前出現了一個大臺,背後乃是一座呈半圓模樣,往裡塌陷的巨壁,其上端往上延伸,隱沒在雲霧之中,無法見得全貌。
玄洪上人此刻則是帶著洛山觀餘下五名真人站在此處,他自能看出張衍只是分身到來,目光頓時陰沉幾分。
他的確是打著藉助這裡地勢一舉埋葬進犯之人的打算,雖明知這等可能其實極小,可仍是存有丁點期望,現下卻是破滅了,頓知哪怕與來敵玉石俱焚的機會也沒有了。
隨著不斷有遁光自外而來,此回討伐洛山觀的眾多大能修士也一個個是出現在了張衍身側,道道宏盛清光將這一處原本昏暗的地界照耀得亮如白晝。
到了這時,不過殊死一搏,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