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躲,反而睜著眸子好奇張望。
所幸他此刻行走在這裡的乃是一具化影分身,不然這等毫無道行的生靈卻是到不了跟前。
鈞塵界中“帝君”稱號之由來,就是奉己為尊,萬物臣卑,若不得允許,任何生靈也靠近不得,只是在與山海界化合為一後,在饒、貝兩人影響下,各處天域多數沿用了九洲諸派那一套稱呼,而原先尊號都是有意無意拋卻不用了。
饒季楓這時正坐在一塊平整大石上,面前擺著一隻小案,下方有一條小溪淙淙流淌而過,身邊正有兩名童子在那裡烹茶,一派悠然自得,見天中有云光過來,笑道:“道友來了,請安坐,如此大好風光,先品茶,再論其他。”
貝向童點頭稱善,落在他對面,舉杯輕啜了一口,道:“清冽之水,可洗我身軀,只是我心不在,又當如何去品?”
饒季楓看他一眼,訝道:“道友似是話中有話?不妨直說,你我兩派情誼可不比他人。”
貝向童也不客氣,道:“道友如何看那公氏二人?”
饒季楓沉吟道:“道友可是說饒某留得二人在此之事麼?這事饒某也曾想過,他們當是懼怕出去之後被人算計,如今其等在我處,我宗門能借用元氣,還不違背道義,又為何不做呢?”
貝向童道:“要是此輩始終不走,莫非就一直留著麼?”
饒季楓笑道:“哪會如此,眼下百年他們損失尚小,過個千載,終究捱不住的,那是無人驅趕,他們也會自去。”
貝向童道:“原來道友是打得這個主意,貝某看來,此舉卻是有些欠妥了。”
饒季楓哦了一聲,他沒有絲毫不悅,反而一拱手,請教道:“道友可是高見麼?若是有道理,饒某必聽之。”
貝向童道:“公氏兩兄弟,可不僅僅是玉梁教中舊時帝君,道友莫要忘了,他們本是自山海界而來,直至現下,那界中仍有其族人後裔,並擁有著極大實力,與九洲諸乃是友盟,這一方勢力潛力巨大,要說短板,也就是其部族之中尚沒有一個能如公氏兄弟這般修為的人物。”
說到此處,他見饒季楓正在深思,語含深意道:“這兩人活著回去,雖然九洲那邊不會說什麼,但必會對我等心生不滿,既是如此,又為何不防患於未然呢?”
饒季楓斷然道:“休說饒某許下了誓言,就是不曾立過,也不會因此為難那二位的。”
貝向童道:“道友多慮了,貝某也無此意,只是要道友把人放逐了出去,不必再留在這裡了,要是九洲那邊真不想留這二人,自會出手料理。”
饒季楓嘆道:“可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麼分別?為何非要急在當前?”
貝向童道:“如今山海界正在向外拓展,試著找尋他界,以防備可能到來的那位大能,道友試想一下,此等情形下,又豈能容許內裡不穩?千年時間,誰又知道會發生何事呢?到時真有點什麼,道友無礙,可總要為門下弟子考慮一二吧?”
饒季楓眉頭一擰,九洲不禁魔宗,可以光明正大在界中行走,對這他是很滿意的,可要因自己堅持而惡了對方,也正如貝向童所言,他不會有什麼,可後輩弟子怕要受得影響。
沉思許久後,他終究點頭,嘆道:“這畢竟是違了我的本心的。”
貝向童知道這話何意,他們修士要是做一些本來就不願意做的事情,可能會影響修行,就像原本光潔的美玉多出了一點瑕疵,但是反過來看,若去過去這層考驗,拭盡塵埃,那就迎來一場新的蛻變。
饒季楓沉聲道:“我會與他們再做商量,下來會用法寶吸取兩人元氣,並放開兩界關門,若他們承受不住,自便會走,但我不會出言驅趕,還望道友諒解。”
兩人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要是惹了九洲那處不悅,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