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不過是粉身碎骨,身死道消罷了,身為渡覺修士,遲早也要面對這一日,可要是成了,那不但可擺脫邪魔,更有可能在未來某一日踏入那大道之門,值得去放手一搏!
古昌洲中,又是一月過去。
古昌洲某一處洞穴之中,忽有一道汙黑靈光飄起,縱起了半空之中,原本天空晴明,此時卻是陡然一黯,好似被薄紗遮掩,使得數個州城生靈為之驚恐。
江河岸畔,一個漁翁正在垂釣,這時水中起得動靜,精神一振,揚杆釣了上來,見是一條肥魚,正要解了下來,可伸手上去,見其卻忽然變作一個人頭,對他一瞪眼,不悅道:“睡夢未足,為何擾我?無禮!”
漁翁瞪大眼,怔怔看了一會兒,大叫一聲,往後載倒。而此刻那河水之中,所有魚兒都是變作一個個人頭,在那裡互相追逐,嬉笑不停。
淨傳觀,青碧宮在古昌洲的下宗之一,觀主本在持坐,忽覺一陣心悸,自蒲團上起來,推門而起,卻是見得門外站有一披頭散髮的女子。但他卻絲毫未曾察覺到生人氣機,心下警惕,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未曾說話,只是拿出了一把剪子和一個剪紙小人,忽見這小人一動,嚷道道:“饒命,饒命。”
這聲音遠遠傳開,按理說早便驚動諸多弟子了,可古怪的是,四下卻毫無反應,觀主一看,原本雕欄畫棟的宮觀,居然蛛網塵封,好似經歷數百上千載歲月,他冷笑一聲,道:“原來又是邪魔作祟!”
他是知道的,邪魔一來,功行不高之人,什麼神通法術都是無用,故是立刻運轉功法,準備鎮壓下去,可念頭才起,那女子下手一剪,那小人兩腳齊斷,他膝下一疼,驀然發現雙腿俱是不見,那女子再是幾剪,他手臂,身軀也是逐個掉落,最後只餘頭顱懸在半空,那那女子咯咯一笑,上來將他捧起,白影一晃,就飄去不見了。
而此時此刻,不止這幾處,種種奇詭怪誕之事在古昌州各地不斷髮生,顯是先前已然沉寂下去的邪魔又一次死灰復燃了。
同一時刻,張衍神意之中也是察覺到這些異動,並感覺有數處法壇陡然消失不見,他雙目一睜,感應了片刻,冷哂一聲,神情之中絲毫不見意外。
因他所傳下的功法和丹丸極能剋制邪魔,這些時日來,四方各是安穩,那邪魔背後之人若此時不再跳出來,那麼再過數十天,可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外間腳步聲起,江蟬匆匆上得殿來,不及行禮,便急道:“上真,方才外間有飛書來報,說是……”
張衍一擺手,止住他說話,道:“此事我已是知曉了,江真人,愈到此時愈不能亂,今朝所引動的邪魔遠勝以往,貧道會去將之剷除,你與三位道友在此坐鎮,不管外間有何變化,見得何等情形,都不可外出。”
江蟬肅容一揖,道:“在下遵令。”
張衍足下一點,縱身而上,轟隆一聲,霎時清氣騰空,一道宏盛光華就奔著那烏色最濃之處去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重展天光滌心淨
覺元天,寒御潭。此是一處飄空氣池,天主楊佑功每一回把分身自天外天降下後,除了極少數情形,都是於此間駐留,而自與青碧宮啟得爭端以來,他便再未離開過這處。
正持坐之時,他心生感應,便開得氣池門戶,放了一名道人進來,問道:“何事?”
那道人對他一拜,道:“掌門,古昌州中弟子以兩界儀晷傳來訊息,說是應正執掌的邪魔法器不知為何,自家先是跑出來了,也不知這是否是應正自作主張。”
楊佑功不由皺起眉頭,他原本準備數處地界一起發動,叫青碧宮無從抵擋,可要是古昌州單獨動作,那所能造成的威脅便大打折扣了,青碧宮完全可以從容調遣,將之輕易鎮壓下去,而他精心編織的大網,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