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所謂的「紅瞳蠻夷」應該指的是蠻族的紅瞳狼族吧?「長牙蠻夷」就是長牙象族吧?帳面上看來宏發藥莊和這些蠻族交易是以物易物,他們用糧食換對方的各種藥材,批次比他們從奴隸商會手裡弄到的更多,質量更好,而且因為物品差價的關係,也比從奴隸商會進貨賺得多。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帳面上所說的徐家是誰?周慶,你不準備解釋一下?」
「我不知道什麼徐家!這個帳本一定是假的,你們玄清衛顛倒黑白,想要陷害忠良!」
沈浩笑得很開心,一個人的行為總是和他的內心狀態同步,一旦行為開始出現變化那就表示這個人的心理也出現了變化。同理,行為變化越激烈,心理上的變化也就越劇烈。
周慶很聰明也是根硬骨頭,可惜他沒有學過心理學,也不擅長刑訊,對於他自己的反應在如今的境遇下已經顯得亂了陣腳。
他急了。
「周慶,你或許對我們玄清衛有成見或者有偏見。但我可以告訴你,玄清衛辦案子,特別是像你這種大案,若是沒有實證是結不了案的,也沒辦法對上面交代。所以我們拿出來給你看的這兩個帳本都不存在造假的問題。
你認不認其實不重要,你們周家的人早就認了。你不會以為他們都和你一樣骨頭這麼硬的吧?
現在你還是不想說點什麼嗎?」
到底是條漢子,沒有做那種厚臉皮的耍混不認帳的模樣,只是低著頭,不搭理沈浩。估計周慶現在也只有這一種辦法來對抗了。甚至還閉上了眼睛,應該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暴露了他心裡想法。
「周慶,你還是沒明白我今天為何來找你。這麼跟你說吧,和你一同被拿下的人有三十七個,其中與你職銜差不多的有十人。我不去找他們為什麼來找你?還不就是你已經被我們摸透了才來找你嘛。你硬著脖子什麼也不說以為能夠混過去?
帳本上的「徐家」你不準備說是吧?可以。我來幫你說。
你們周家出過一個叫周月雨的女人,算起來是你周慶的姑祖奶奶,很多年前遠嫁皇城一戶姓徐的人家為主母。從此你們周家和那徐家就成了姻親。而且這麼多年下來相互間的關係並沒有斷絕,反而一直都保持著聯絡,甚至你們周家明面上的生意也多和這個徐家有往來,對吧?
至於這個徐家,不就是當朝兵部左侍郎徐宏的那個徐家嘛,你周慶的姑祖奶奶周月雨正式徐宏的老孃徐周氏。
我說的可對?」
周慶依舊緊閉著雙眼,但後槽牙緊咬的樣子還是看得出來其心裡是真的慌了。
「另外徐家和你們周家多有書信往來,不單單是你和徐宏有,你的那些夫人,你周家的嫡系偏房裡的人也和徐家有書信往來。裡面多聊到一些藥材。稀有的市面上買不到,但你周家卻能透過蠻族的渠道找來,徐家的那些人也是盡數拿著,從不談錢,可是收了你們不少好處。
甚至這宏發藥莊的生意你們也有三成多的份子是分潤給了徐家。
你說,就這兩本帳簿,各算一頂「勾結外敵」的帽子給你們兩家人不算冤枉吧?更何況你和徐家本就在「三族」之列,一體斬絕也算不過分吧?」
「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見周慶忍不住有開口了,沈浩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笑容不變,走到近處,看著周慶的雙眼,說:「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我是將死之人,能和你做什麼交易?你還能放了我?」周慶最後只能用兇狠的語氣和表情來掩飾心底最沉重的失落。的確,有了那兩本帳簿徐家和周家都跑不了,他不信沈浩敢放他一馬。
「放了你不可能,你已經入了卷宗。不過你那個才滿十七歲的小兒子卻是還沒來得及寫上去。你知道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