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好。不過之前按照您的吩咐給他灌了些水和吃的,又給處理了傷口還餵了一點安神的湯藥。我出來前去看過,睡過去了。」
陳天問走在沈浩身後半步,伸手領著上了馬車,然後一行人疾馳回到了灘石監察使的駐地裡。
時間緊迫,沈浩沒有和監察使的那位張百戶寒暄,直接進了關押周慶的刑訊房。
「屬下參見大人!」
刑訊房裡的兩個殺才並不知道沈浩會親自過來,見到時嚇了一跳,猛地起身把背後的椅子都給撞倒了。
「嗯,你們辛苦了。」
「大人您言重了,您請坐!」用袖子把椅子擦乾淨,放在了沈浩身後。
「把他弄醒,我有話問他。」
「好的大人。」
殺才們的叫醒服務就是一瓢凝了冰的冷水直接淋頭上,透心涼,甭管睡得多死保證瞬間拽出來。
周慶的模樣很慘,不論是上身還是下身都基本上很難看了,不死也半殘了。唯一可以稱道的就是給他用刑的這兩人手藝不錯,雖然渾身都是看著慘烈的傷口,可真正致命的卻是一處都不曾有。
沈浩之前看過周慶的案牘,知道這是一個修體術的修士,體格雄壯異常,氣勢壓迫力很足。如今親眼看到倒是覺得不假,給沈浩一種籠中困獸的既視感。特別是被潑醒後睜開的那雙眼睛,一閃而過的狠厲毫不掩飾,像極了野獸。
「周慶,看來你恢復得挺快啊。修體術的修士的確不一樣,尋常修士現在連喘氣的力氣都少,你還能瞪眼,不錯。」
「……」周慶看著面前坐著的沈浩一句話沒說。
沈浩頓了頓,繼續道:「我們玄清衛算是整個靖舊朝裡對刑訊這一塊最有研究的一個群人了,伺候你的這兩位都有十年的刑訊經驗,是玄清衛裡的刑訊高手。可他們在你身上使勁了渾身解數也沒能撬開你的嘴,不得不說你是條硬漢子。
佩服!」
「……」
「我叫沈浩,玄清衛黑旗營的百戶官,這次你們的案子就是我在主辦。所有的計劃和安排都是我弄的,所以你如今算是我的手下敗將。這樣說你同意吧?」
「哼!」周慶依舊沒有說話,但重重的哼了一聲,看沈浩的眼神多了一些憤恨同時還有些譏諷。估計是對沈浩說的「手下敗將」嗤之以鼻。
沈浩笑道:「你好像不認同我說你是手下敗將?呵呵,你不用說話我也知道你是怎麼想到。無非就是你抗住了我們的手段死也不開口,就覺得能把我們的線索斷在你這裡了,對吧?你知道你必死無疑,只要不招供,那你背後的人就安全,你就沒輸反而贏了,對吧?
呵呵,你有這種想法其實很正常,不過卻很可笑。
我幫你算筆帳。你勾結外敵,不論你的目的是什麼都坐實了叛國大罪,較真的話你家九族都得屠絕,運氣好點的話也要夷三族。你保了你背後的人,結果自己家破人亡屁好處沒撈到,你何苦呢?
就算你不怕死,你咬住不放,我們案子黃了,但我稍微操作一下同樣不會吃虧,反正收拾了你們這一線的內賊也是立功,只不過沒能收穫全功而已。
這樣一來,你背後的人繼續笑看風雲,我立點小功勞回去繼續過日子,唯一輸的可不就是你這種傻蛋嘛。
你說你還不是手下敗將嗎?」
簡單的試了下言語上的刺激,不過沈浩發現周慶也就眼中怒意升騰,但還是沒有開口說話。明顯這傢伙心眼很死。
沈浩從儲物袋裡拿出來一個帳本,拓印的那份,遞給身邊的陳天問讓其拿給周慶看。
「這是從你們周家帳房裡搜出來的帳本,當然,這是拓印本,拿給你是想讓你看看我們的新發現,保證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