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了方土廷的面貌,顯然感到意外驚疑。這是一張年青英俊的臉孔,怎會是窮兇極
惡的兇手?因此,她意似不信地惶然問名號。
方士廷冷哼一聲,將她放回祭臺,冷笑道:“你已經失去問在下是方某的權利了,你貴
姓?”
“我也不告訴你。”白衣女郎也冷笑著說。
“那麼,你怪在下辣手摧花嚴刑迫供了。”
“你不會如意的。”
“真的?”
“你能把我怎樣?”
“你一個年青貌美的大姑娘,你說我能把你怎麼樣?”
“哼!你……”
“不用哼,我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少在我的面前擺你的臭架子,你一個大姑娘,在下迫
供的手段有千百種絕活,保證你生死兩難。”
“你敢損傷我一根汗毛,日後你將受到慘烈無比的報復。”
“奸吧,咱們走著瞧,看誰狠。”
“我前來此地,事先已知會同伴,有了妥善的安排,恐怕目下四圍已市下了天羅地網,
你走不掉的。”
方土廷桀桀笑,說:“小姑娘,你倒會說大話。目下我有事待辦,無暇與你窮鬥口,先
將你安頓好,再找機會消遣你。”
說完,他用兩根牛筋索將白衣姑娘捆了個結結實實,轉向祝三娘走去,揚了揚手中的藥
瓶,沉聲問:“賊婆娘,你用的不是迷香,為何如此歹毒。你必須從實招來。說!是何種毒
物?”
“是迷香。”祝三娘一口咬定。
他折來了一條樹枝,拂動著說:“你也是個嘴硬的人,賊骨頭不打不招。脫掉上衣、在
下要給你一頓鞭打。”
“你……”
“要在下親自下手剝你麼?”
祝三娘大駭,厲叫道:“你這卑鄙的惡賊,你敢如此不講道理羞辱我?”
“你如果不招供,大概我敢的。”白花姑娘高叫道:“你既然知道她叫祝三娘,為何不
知道他的歹毒藥物?”
“在下一定要知道麼?”他冷冷地問。
“你不知道,證明你不是江湖人。”
“哼!在下是不是江湖人,不勞你費心。”
“你不知祝三孃的綽號,便知你孤陋寡聞。”白衣姑娘橫了方士廷一眼,說:“他的綽
號叫毒蠱三娘,用的是蠱毒。有蠱香、蠱汁蠱蟲,中者外形痴呆,蠱於體內滋生,一月蠱發
而死。除了她的獨門解藥,別無解蠱良方。”
方士廷吃了一驚,暗叫好險,脫口叫:“咦,她是湘西八怪中的毒蠱三娘?”
“正是她。”
“好傢伙,非宰了她不可。”
白衣姑娘冷笑一聲說:“在湘西八怪中,毒蠱三娘算是最守本份的一個人,很少離開湘
西,也很少殺人。今晚她卻冒充方士廷殺人勒索,幾乎坑了我。”
“為何她坑了你?”
“我以為她們三人中方士廷在內,事先並不知是她。她那兩個同伴,定是她的夫婿燕文
程與她的公公燕中孚兩父子。
方士廷吃了一驚,急急走近被射傷雙腿的老懞麵人,伸手摘掉對方的面罩,訝然叫:
“咦!果然是你。”
他已戴回鬼面具,因此老懞麵人並不知他是誰。
“老朽燕子孚。”老懞麵人直率地答。
他只覺心潮一陣洶湧,傷感地說:“我認識你。你曾經帶了令孫女,在江湖上賣唱鬼
混。”
“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