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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是“轟隆隆”一聲大震。
震聲中,獨孤傷才敢出聲說話。
他嘆道:“看來她又將另一條出路堵死了。”
沈浪失笑道:“這一計,就叫做甕中捉鱉。”
山谷回聲又漸漸消散,他們又閉了嘴。
突然間,黑暗中似有一陣“咚咚”聲傳來。
獨孤傷全身汗毛都悚立起來,在沈浪肩頭寫道:“對面有人!莫非是下手的來了?”
沈浪匆匆寫道:“知道,我先過去制住她。”
他身子就像魚得水一般滑了過去。他全身上下每一處此刻都處於絕對警覺的狀況之中。
他決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但對面一個人也恰巧在此時撲了過來。兩人身體雖然還沒有接觸,但本能的警覺卻都一驚。
沈浪右掌已斜斜揮了出去。
這一掌雖是他匆匆發出的,但掌勢輕捷,所取的部位與角度,更是正確無比,正攻向對方最弱的一環。
哪知對方這人武功竟也可算是絕頂高手,只聽“呼呼”聲響,拳風激盪,直擊了過來。
他竟然以攻為守,決不肯被沈浪佔得先機。
沈浪暗中一驚:“不想此處也有如此高手。”
思忖之間,他又是七八掌攻了出去。沈浪武功之瀟灑,脫俗,精妙,自是人人俱知,不用多說。
但這七掌攻出後,對方竟然未落下風。
只聽他拳風虎虎,攻勢之猛,出手之快,竟是沈浪極少遇見的高手。這人究竟是誰?怎會有如此高的武功?
獨孤傷與王憐花對沈浪的武功自然放心得很,兩人都知道不必過去相助,黑暗中交手,原是人越少越好的。
若是人多,反而亂了,一拳擊出,說不定會打在自己人頭上,此點獨孤傷與王憐花自然清楚得很。
此刻兩人聽得如此猛惡的拳風,也不禁暗暗吃驚。
他們都知道沈浪的武功靈動變幻,並不必以剛猛見長,那麼,這猛烈的拳風,自然是對方發出來的。
兩人暗中盤算,此人的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
他們兩人的武功在今日武林中,已都可算是頂尖兒的高手。環顧天下英雄,武功能和他們不相上下的,實已不多。
在這完全絕望的黑暗中,他兩人根本什麼都瞧不見,但只聽這激盪的拳風,兩人已覺心驚膽戰。他們雖然什麼都瞧不見,但卻都已覺得這一戰戰況之緊張猛烈,竟是他們平生未見。
旁觀之人心情已是如此,身在戰局中的沈浪心情自更可想而知。片刻間百餘招已過,兩人仍未分出上下。
放眼天下能和沈浪相拆百餘招而不落下風的人有幾個?拳勢如此猛烈迅急的人又有幾個?
沈浪一掌拍出,化解了對方的拳勢,身子突然飛躍而起。他身猶凌空,口中輕輕叱道:“是貓兒麼?”
對方這人見他突然躍起,本在吃驚,本在捉摸他的用意,思忖如何攻出下一招,聽到這話,也為之一饒,失聲道:“沈浪?”
沈浪嘆了口氣,飄然在地,悄聲道:“幸好我忽然想到世上除了熊貓兒外,別無他人有這麼硬的功夫,否則你我若真的拼個你死我活,豈非笑死人了。”
他算準白飛飛此刻不致有什麼動作,所以才出聲說話——白飛飛的用意,顯然正是要他們先拼個死活。
熊貓兒頓足道:“該死該死,我早該想到,除了沈浪外,還有誰能逼得我幾乎施不開手腳。”
他竟是熊貓兒,王憐花與獨孤傷都不禁怔住。
只聽熊貓兒又道:“你怎麼也會到這鬼地方來了?”
沈浪苦笑道:“非但我來了,獨孤兄與王憐花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