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開始寫起來。她本不是個多話的人,可是和婁慶雲說話時倒是洋洋灑灑的用蠅頭小楷寫了密密麻麻一張紙,不為別的,就因為信鴿腿上的竹筒太小,只能容納一張信紙,她唯有將字寫的小些,才能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和他說完。
寫完之後,意猶未盡的將信紙從頭吹到尾,等到墨跡全都幹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信紙摺疊好,塞入竹筒之中,將鴿子放飛,然後她就趴在西窗之上,眼睜睜目送鴿子遠去,從前都沒有發覺,原來她竟然還挺想婁慶雲這人的,雖說他說話總是不太靠譜,可每回都能讓她感動,趴在窗前,直到鴿子再也看不見了,她才轉過身來。
婁慶雲正在書案前奮筆疾書,大理寺因為他缺席了好些天,積攢了不少文書要處理,忽然看見鴿子飛進來,二話不說,就將筆擱下,從鴿子腿上取下了竹筒,百忙之中,還不忘先看信,見她字型寫的密密麻麻,不禁笑了,從桌案上拿起一隻放大的鏡片,這是看一些微小證物時用的鏡片,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將信件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婁慶雲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因為他在信件的最後看見了幾行字,正是薛宸將魏家老夫人看上她要來逼婚的事情簡略的敘述,將信紙小心的摺好,放入貼身的衣襟之中,然後便對外喊了一聲:
“趙林瑞,進來!”
趙林瑞因為幫老大做了許多不能說的秘密事件,老大怕他洩露出去,已經將他從情報所拎到了身前伺候,現在他就專屬婁老大旗下,替這位老大做一切能說的,不能說的秘密之事。
“你去京兆把這魏家和王家的卷宗給我調出來,我現在就要。”
趙林瑞看著自家老大,臉色鐵青,似乎正咬牙切齒著,不敢多問,領命而去。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趙林瑞就帶著親自前來複命的京兆府尹一同來到了婁慶雲跟前兒。
京兆府尹滿頭的冷汗,給這位世子爺請安,心中不安極了,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得罪這位爺的地方,見他派人來差查卷宗履歷,他就心慌慌,自己要求跟過來,親自和婁世子講解。
婁慶雲似乎對他親自前來並不反感,接過趙林瑞手中的卷宗履歷,展開看了看,對京兆府尹問道:
“你來說說這個魏家和王家,如今都有什麼人在朝為官?哪個地方的?”
京兆府尹一聽問的是他本職工作的事情,就鬆了口氣,言無不盡的對婁慶雲講解起來:
“這個魏家從前出過一位知州,名叫魏青,不過三四年前就病死了,魏家就一直無人有官位,這魏青的正室妻子是嘉和縣主,現在已經改嫁給了中書侍郎薛雲濤薛大人,是聖上賜的婚,而魏家和王家的聯絡,就在於,王家的二小姐,嫁給了魏家的二公子,而王家現在只有一個王興洲在兵部,做武選司員外郎,從前是在潿洲做總兵的,後來戰時從馬上摔下來,斷了條腿,就自請回京城,找的是兵部尚書範奕沉的路子,經由首輔特批讓他回京述職。據說年後,就要升做武選司郎中,算是升的快的。”
婁慶雲聽了這些之後,並沒有說什麼話,而是就此眯起了眼睛,趙林瑞從旁見著子阿基老大這副神情,暗自替魏王兩家的人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也不知這兩家是怎麼得罪了這麼個閻王老爺,這些到手的肥肉,到嘴的肥鴨眼看著就要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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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了兩天之後,薛宸在院子裡教靜姐兒種花,和她正說著種花心得,嚴洛東就悄無聲息的回來了。有些黑暗的事情,薛宸並不像讓靜姐兒知道,於是就讓她先回去,靜姐兒也知道嚴洛東一定是有什麼事跟薛宸稟報,她是最識趣的人了,當即就跟薛宸行禮告退。
她走之後,嚴洛東才走入了花房,對薛宸回稟道:
“小姐,魏王兩家的事,興許不需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