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朗,所以對此事根本不敢過問。
“宣臨有沒有說什麼?”
“他能說什麼?又不是沒勸過,你做也做了,他再說什麼有什麼用?再說,他現在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可以顧及你,他為了心愛的薰尹格格,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阿斯朗不說話了。瑾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光是看到老友這副神情,想也知道宣臨的預料又成真了。“報復皇太極、代善一干人,不是你曾立下的誓言嗎?不要告訴我你後悔了。”
阿斯朗搖頭,沉沉地道:“皇太極、代善等人抄我滿門,這個仇恨我始終記得!莽古爾泰削爵下獄,巴布海、阿濟格處死,這是他們應得的下場,我說過,我要以他們的血來祭慰我的親人,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不後悔!”瑾或挑眉,“我想,這應該不包括海棠格格吧?”
阿斯朗的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家仇得報的欣然,相反的,像是有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困擾著他。老天,他從來沒看過阿斯朗有進這麼陰鬱的表情,要是宣臨看見了,準會卯起來痛痛快快的發揮他那犀利歹毒的唇舌,狠削他一頓!阿斯朗再度蹙起眉峰,顯然這個名字刺痛了他。
“我說對了?”瑾或嘆口氣。唉!就知道情字難解,沒想到一向無情的阿斯朗竟也動情了,而且愛上的不是別人,竟是仇敵的女兒。
阿斯朗將俊臉埋入手掌中,哽啞的低語。“瑾或,我並不想傷害她……”為了報復,他利用了她的感情,徹底的傷了她的心;他曾經為她所深愛,如今,她的心己經將他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了。他知道他再難走入她的心中,因為她的心已經被他撕扯得支離破碎,難以復原。
“如果你還想挽回她的心,那就向她坦白吧!告訴她,你是愛著她的。”
愛?他這樣的心情就是愛嗎?為她的一顰一笑所牽動,為她的一舉手一投足所迷惑,為她的淚心疼,在乎她所有的感受……這樣的心情就是愛嗎?阿斯朗苦澀的笑了。他從來沒想過他有一天會體驗到這個字,他還以為今生他將與這個字無緣。
瑾或不僅他為什麼笑,因為他並不認為這個有什麼好笑的。“你笑什麼?”
“我覺得好笑,原來我是愛上她了。瑾或,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不會愛人。”
“關於這一點,我們也不曾懷疑過啊!”瑾或笑道。從他認識阿斯朗開始,他就知道他的心早已被仇恨所佔領,算計與報復幾乎是他生命中的全部,沒有空間再容納其他。像這樣的人,怎麼會記得愛人?“不過,你現在發現還不算太遲,只要她還在你身邊,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我相信你還是有機會可以挽回的。”
他所知道的海棠格格是溫柔有包容心的可人兒,她的心是如此的柔軟,她絕對不會狠心拒絕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的。
阿斯朗不語。他敏銳的感覺隱約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而且事情可能不若瑾或所預料的這麼樂觀——才這麼想著的同時,瀋陽城的方向便傳來低沉而詭異的鐘聲,一聲一聲,彷彿一道催命符。他們對視一眼,立刻知道這鐘聲所代表的意義。
瑾或說出兩人心知肚明的事實。“皇太極崩殂了。”
皇太極七天前自淩河行館回來之後,便染上風寒,又因為掛念摯愛的女兒,憂心如焚,短短數天,病情便急轉直下,甚至一度釀成肺炎。太醫說了,皇太極積勞成疾,怕是無力可迴天。
瑾或望向阿斯朗,以為會在他的眸中看見報復後的快感,卻沒想到他竟變了臉色。“阿斯朗?”瑾或擔心地喚道。
阿斯朗此時對瑾或的叫喚充耳不聞,他滿腦子只掛念著一件事——海棠大病初癒,她怎麼承受得了汗父駕崩的訊息?!
“海棠!”阿斯朗失控地叫了出來!
“阿斯朗?”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