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進一兩天也看不到半塊有人跡的陸地。
戴納重重的嘆氣,擺擺手讓人都先出去,肯尼本來想說讓他注意休息的話,但看著他臉色不豫,實在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跟著人一起退出去。
到甲板上喘口氣,丹尼跟著上來,點了顆煙,又扔給他,才說:“侯爵好像很在乎那個King啊。”
“是啊。”肯尼正鬱悶著一肚子話沒處說,聽到丹尼說出自己的想法,長出了一口氣,終於不是一個人了。
“你是侯爵的近侍,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不那麼保密的話就給我說說吧。”他擠了一下眼,很不懷好意的笑。
肯尼哈哈一笑,說:“我也不瞭解,在中土最後那天,侯爵一早出去了,等他回來就在樓下酒館和King喝酒,他們聊得很投機,然後……你們都知道了,King登船。”他聳聳肩膀,很有些無奈的樣子。
“如果只是剛認識,侯爵的性格似乎不是這麼容易就……不太可能是新認識的。”丹尼自言自語似的分析了一下,做了結論,他不信那個冷漠的侯爵突然就變成自來熟了。
“鬼才知道。”肯尼翻個白眼,吐掉嘴裡的煙,回身往船艙走去。丹尼在原地笑了笑,也跟著回去了,他要把自己問到的回去傳達一下。
戴納拿著毛巾給楚衣擦額頭冒出的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如果當時自己沒有拉他去喝酒,自己沒有喝到爛醉讓他照顧,以至於跟著自己上了船,他就不用受這份苦,生死一線。
嘆了一口氣,他蘸了溫水給楚衣溼潤嘴唇。這是當初楚衣照顧他時做過的,現在自己原樣還給他了。
肯尼進來送晚飯,說要代替他照顧人,他想也沒想就回絕了,沒有原因,他覺得自己照顧他是應該的。固體食物不能喂,戴納便一匙一匙給楚衣喂進魚湯,他可是已經兩天兩夜沒有進食了,本來就一陣風就能吹到,現在更是瘦的脫形了。
航遠號平穩的航行在夜晚的大海,戴納手臂撐著額頭守在楚衣床頭,閉目眯一會。
楚衣緩緩睜開眼睛,打量一下週圍,想起自己已經被戴納救回來了,終於安心的笑了出來。老天還沒有拋棄他啊。
扭頭看到困頓不堪的戴納,抬手推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使不上力,把袖子挽上去,看到上臂的包紮,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海盜那裡會那麼無力會那麼挫敗,他本來身體就不夠強健,受了傷受了驚體力就更差勁了。幸虧戴納沒有丟下他不管,他看著那張安靜的睡顏笑。
☆、重重誤會
13。1
“呵!”戴納一睜眼看到微笑的楚衣,驚了一下,才歡喜的叫道:“你醒了?”
楚衣點點頭,戴納連忙問:“餓不餓,要吃什麼嗎?傷口疼嗎,還有哪裡不舒服?”
楚衣嚥了口唾沫,意外的發現嗓子沒有那種焦灼感了,他看到盛水的碗裡是淡淡的黃色,唇齒還有一絲甘甜,知道那是用了甘草。他輕輕咳了一聲說:“我沒事,多謝你了,你已經救我兩次了。”
“別這麼說,”戴納不以為然,拿起他受傷的胳膊說:“你也救了我。我……很抱歉的告訴你,傷口長時間沒有處理,已經發炎了,我們這裡沒有可以動手術的外科醫生,也沒有療效奇佳的藥品,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找到港口停靠,你的手臂……可能會廢掉,哦,不是完全沒用,可能使力不會像從前那樣了。”
戴納儘量平靜的說完,聽不到楚衣的回答,惶恐的抬頭看他,果然是一張恍惚的臉,好像神思飛出體外。
楚衣動了動胳膊,呆呆的坐著,半晌突然抬頭,轉身開始找東西。戴納奇怪的看著他問:“怎麼了,找什麼?”
“我的包裹呢?”
“我給你收起來了,怎麼了?”
“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