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翎靜靜的矗立在河邊,眺望著悠悠河面。涼爽的夜風夾著河水中淡淡的味道吹打在她的臉頰上。
月光時兒明亮,時兒朦朧。使得她想要看得更遠卻也無能為力。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在認清來人的腳步聲後,她搭在劍柄上的手才稍稍放鬆下來。
“許家丫頭,你要是不放心,我直接送你上去得了。”老吳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又似乎在感嘆世事輪迴。
嵐山閣的老傳統了。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許幼翎淡淡一笑。自然聽出老吳話中的含義,她搖頭道:“不用了吳伯,他做事比我有分寸。他雖然平時表現得玩世不恭,不拘小節。可實際上他比誰都要靈醒。”
“呵呵,你能這樣想就最好了。說實話,自從我跟了公子以後,我的眼界也開啟了很多。公子不是一般人。我能感覺出公子心底始終都壓著一股怒氣。但公子他始終都在竭力的剋制自己不要爆發。否則以公子的手段,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麼事情。”
“怒氣?為什麼這麼說?”許幼翎疑惑道。
老吳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楚,這都是我自己瞎猜的。但跟在公子身邊久了。多少能感覺出一點。”
許幼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吳伯,能多和我說說你家公子的事嗎?我想多瞭解瞭解他。”
老吳咧嘴一笑,道:“嘿嘿,許家丫頭你這可就問對人了。別看我老吳跟在公子身邊不久,但我老吳敢說,我是這個世界最瞭解公子的人了。哪怕是老閣主當面,我老吳也敢這麼說。你想問什麼儘管問。畢竟你是除了星兒之外,我唯一看好的人了。”
聽到星兒這個名字,許幼翎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她很快就掩飾過去。
“沒什麼特別想問的,您老就隨便說,我就隨便聽。”
老吳微微頷首,稍稍用船槳杵著地擺了個放鬆的姿勢開口道:“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公子,他還是個在襁褓裡的嬰兒。。。”
老吳就像開啟了話匣子,把他知道的對許幼翎娓娓道來。
在老吳看來,許幼翎絕對算得上是自己人了。從她對方諾的態度上也知道她今後必定是離不開方諾的。於是和她說一些方諾的事情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河心樓船。
盧紫嫣自然不會按照方諾說的那樣爬進去。雖然同樣是喪失尊嚴。但大小還是有區別的。
不著片縷已經是她最大的底線了。如果真的和狗一樣爬進去。那就意味著她徹底淪喪。
事情發展到現在,她還是在賭。賭自己能依靠美色能拿下方諾。一個人一旦形成了路徑依賴,就很難再去適應其他的方法了。
船艙不深,她沒走多久,就來到了那個亮燈的艙室門邊上。猶豫再三,她也沒有勇氣進去。
賭歸賭,可真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感覺羞恥的。
“站在門口乾什麼?進來啊。”房間裡突然傳來那人的聲音。彷彿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都瞭如指掌。
她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邁出了那艱難的一步。
她雙手成十字狀擋在身前,眉眼低垂,不敢目視前方。只有餘光隱約看見有一人坐在一張案几邊,案几上燃著一盞微弱的燭光。燭光搖曳間,把那人影拉扯的忽隱忽現。
燭光微弱,只夠照亮燭火尺許範圍便暗淡無光了。之前一直讓她感到恐懼的黑暗,現在對她來說反而有種莫名的安全感。自己雖然不著片縷,可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下,反而成了她天然的保護色。
“把艙門關上。”
盧紫嫣身子微微一顫,身體想要逃離,可理智卻告訴她不行。一番掙扎過後,她的理智還是戰勝了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