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坐在地上靠著牆。
“主人。”看守的人向小丁行禮。
小丁揮揮手道:“將他扶起來。”
那看守應了身,走上去,傾身將坐在地上的人扶起來。
那人被扶起時下意識的抬起頭,我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驚。
“舒沐雪?”
舒沐雪頭髮零亂,臉色蒼白,似全不認識我,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垂下頭。
我愣在當場,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又死而復活?
“他真是舒沐雪?”我不敢確定,顫著聲問身旁的小丁。
“不然你以為是誰?”小丁答道。
“他不是死了?”
“死了,又活了。”他看著舒沐雪道,“那日他的確沒了呼吸,卻還有脈搏。”
“你不是說已經沒有脈搏?”
小丁笑笑卻不答話。
看他表情,我心裡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又是騙我,我想起當時看過舒沐雪脈搏的人只有他,而說他已死的人也是他,我當時怎麼就相信了?
“我當時本想一刀瞭解了他,只是你不允,我便想把棺材板釘死他照樣活不成,可是最後……”他停了停,道,“最後我仍是不放心,還是把他挖出來,看他究竟死了沒有。”
“你這個變態。”我咬牙切齒。
“變態?”他顯然不懂這個詞的意思,卻也知不是好話,笑笑道,“若不這樣,他可能早在棺材裡爛成骨頭了。”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不殺他?”
“殺了他太可惜,現在不是正好可以利用他?”小丁看著我,妖魅的眼閃著邪氣的光。
又是騙局,我心裡深深的吸了口氣,怒道:“除了要挾和利用你還會什麼?”
“還會很多,小昭,”他居然還在笑,“我不喜歡一件事情掙開我的控制,特別是你。”
他看著我道:“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你嫁那個廢物?我知道你在利用我和月白衣兩方均衡的實力,所以我要打破它。”
因為月白衣和小丁實力均等,慕容瓏與珏兒也不是小丁一人可以利用要挾我的籌碼,這樣兩方反而都不佔優勢,所以我選與耿修成親,從某種程度上說小丁是被動的,而今夜的大費周章,他送走了我的後顧之憂—慕容瓏和珏兒,月白衣手中再無任何籌碼,小丁手中卻多了個舒沐雪,這樣主動權又全在小丁一人手中。
我終不是他的對手,明白他的意圖後,我有些心灰意冷,不再理會他,走上前去看舒沐雪的情況。
“舒沐雪。”我拉住他的手,湊近叫他名字,卻發現他雙手滾燙,一摸他的額頭竟在發燒,我這才驚覺他不僅頭髮零亂,身上的衣服竟還是那身破敗,血跡斑斑,顯然是未作任何清理,我想起他甚至還在棺材裡躺過一回,這一身汙濁,即使死而復生,也會被這全身難聞的氣味悶出病來。
舒沐雪轉頭看我一眼,又轉開,整個人似被抽走了靈魂,不再有任何生氣。
“你對他做了什麼?”再笨也能看出舒沐雪的異樣,我盯著小丁。
“失心之藥。”他緩緩吐出四個字。
“失心之藥是什麼東西?”
“失心之藥可以起死回生,舒沐雪拼著一口氣自瀑布跳下之時已是重傷,之後被急流拍暈,已近乎死去,若非這藥,怎能救得了他?”
“那他為什麼會是這樣子?”
“因為那是失心之藥,服此藥,心智盡失。”
“他還會恢復嗎?”
“不會,至死就是一個傻子。”小丁冷冷地說道。
一口氣堵在胸口喘不過來,我真想衝上去扇小丁一嘴巴,卻生生的忍住,回頭再看舒沐雪的痴呆模樣,此種地步,還不如讓他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