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柔粗心了。”小丁面不改色。
“粗心,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旁邊的耿修跳出來。
“沉不住氣的混賬東西!”女人沉聲吼回去,耿修頓時咬牙噤聲。
女人卻又忽然輕輕的笑,笑的極美,纖細的手指撫過自己兒子頸間那日給小丁割傷留下的傷痕,道:“你說,該怎麼辦?兄弟同心啊,怎麼就不小心割傷自己的弟弟呢?我這做孃的看著真是心疼啊。”說著竟舉起袖子輕拭自已的眼角,方才的笑成了絕美的哀,當真是美極。
我在旁邊看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並不是被她美色,而是她賽過金凱利的變臉速度,一個字,強!
小丁卻笑了,笑得絲毫不遜那女人的絕美,細長的眸溢滿妖氣,讓人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眼,只聽他道:“要月姑不心疼還不簡單,”也不知他手中何時多了把匕首,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手中的那柄匕首便直直的往自己的左肩插進去,沒有一絲遲疑,似完全不是刺在自己身上,“這樣,不知月姑的心情會不會好一些。”他仍是笑,血自他的左肩滴下來,他猶如未覺。
我完全被這一幕怔住,看著他肩上的傷,連呼吸也幾乎忘記,然後自心底,一股強烈的疼痛漸漸漫延開,我的眼用力眨了眨,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不讓那錐心的痛逼自己叫出聲。
我的毒發了。
那女人又笑了,笑得如沐春風,卻又在瞬間冷下來,口中道:“這次算你狠。”幾個字自唇齒間吐出時帶著濃濃的恨意,幾乎似要把小丁一口呑掉。
小丁仍是笑。
女人終於甩手而去,精緻的小院裡只剩下我和小丁。
“啊!”我終於忍不住,慘叫一聲,人跪倒在冰冷的石徹地面上。
小丁沒有動,看著我伏地掙扎,好久才聽到他,輕輕冷冷的一句:“小昭,你真是讓人操心。”
然後身體一輕,人被他抱了起來。
就如奇蹟般,身上的疼痛莫名的輕了幾分,我喘著氣瞪著他,那匕首仍在他左肩上,傷口因為抱起我的緣故血流的更兇,而他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另一股疼痛湧上來,我忍不住蜷起身子,咬住唇,努力不讓自己叫出聲,不想讓他看到我太狼狽的樣子,漸漸地嘴角有血淌下來,我幾乎就要脫口慘叫。
“很痛苦吧?”一個聲音近在耳邊,小丁的唇貼著我的耳廊,撥出的熱氣直接灌進我耳裡,“是不是想我救你?那你還要不要再對我頑抗?”
我忍不住打了個機靈,他又在逼我,拿珏兒的命來逼我,拿我毒發時的疼痛來逼我。
“我不……”我聽到我咬牙切齒的吐住兩個字,然後,身體猛地被抱緊。
“你不?你不是什麼意思?”小丁步步緊逼,“我只要你乖乖的,你卻說我噁心,小昭,我真的讓你這麼噁心嗎?
他在報復,在報復我對他不理不睬,報復我說他噁心,他在等我向他求饒,就如我第一次毒發時他逼我聽他話一樣?可我偏不讓他如意,卻已說不出話來,人掙扎著想從他懷中脫離,他居然任我掙脫,我的身體失了依脫,當即便跌在地上,也不覺得痛,因為體內的疼痛遠勝於此。
我在地上痛苦扭動著,如吸毒者毒隱發了一般,狼狽不堪至極,小丁就站在我身旁,看著我垂死掙扎,動也不動,我幾乎就能想像到他嘴角挑起的冷笑和眼中的冰冷,我知道,他仍是在等著我求饒。
越來越強烈的疼痛將我的神志漸漸吞噬,心向著一個冰冷的方向滑,不斷有人的聲音從我的腦中閃過:
“大哥要你不要再弄傷自己,咬自己的手腕了。”是珏兒的聲音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把你當作籌碼,珏兒的病會治好,你的毒,慕容世家也會治好,我發誓。”是舒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