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用手輕輕幫我擦拭掉額頭的汗水,輕聲道:“小露不會有事的,只要她醒了可能自己就會跑回來!”
“如果她沒有回來怎麼辦?如果夢遊時出了意外怎麼辦?”沈科驚惶失措地連聲問。
“冷靜!給我冷靜下來!”我用力按住他,沉聲問:“說起來,小雪,徐露那小妮子在開始夢遊時做過些什麼?”
沈雪捶了捶略微痠痛的腿,不無擔心地說:“她在一個勁兒的拉窗簾,不停的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現在想起來,她的動作十分怪異而且生硬,就像左手和右手根本就被不同的兩個操控權控制著,左手拼命的將窗簾關上,彷彿想要將某些東西擋在屋外,而右手卻完全不聽指揮,又將簾子拉開了。”
說到這裡,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身體也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但最怪異的是,那一連串動作,偏偏流暢的讓人看起來十分協調,一點亂的感覺都沒有,而且發出的聲音也很有節奏。
“那種節奏非常枯燥,越聽我就越害怕,似乎有一大團火焰在腦子裡燃燒起來,甚至意識也變得模糊,沒有辦法下,我只好當機立斷,跑出來向你求救了!”
說到後邊,沈雪嗔怒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用那雙能說話的大眼睛,怪我搞不清楚狀況,還趁機輕薄她。
我頓時假咳幾聲,揉了揉鼻子問沈科:“小科,你認識小露比我久,你有沒有聽說她以前夢遊過?”
沈科大搖其頭:“絕對沒有。小露國三的時候曾經住過一年的宿舍,從來沒有聽她室友提過她患有夢遊症。”
“唉,頭痛。”我苦笑起來,無計可施的望向頭頂的那輪月亮。
由於海拔較高,那輪金黃的圓月也出奇的大,我甚至能看到上邊晦澀的環形山。突然有個念頭衝入腦海,我全身一顫,猛地用發抖的雙手抓住了沈科的肩膀。
“你把那面屏風鏡扔哪裡去了?”
“屏風鏡?那和小露有什麼關係?”
我急切的叫道:“你這個木頭,你忘了曾給我講過的沈蘭的故事?現在小露的情形就和那女孩一模一樣。”
我感覺渾身冰冷,一字一句的說:“怕就怕,連結局也一樣!”
“不會吧。”沈科一邊說,一邊害怕的牙關顫抖,他發瘋地狂叫一聲,向左邊一條小路上衝去。
沒有多話,我拉過沈雪的小手也迅速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了不知道多少次,我就快要暈頭轉向的時候,沈科在一座院子前停住了。
“就在這裡邊。”他緩緩地轉回頭望我,神情十分無助,眼睛甚至因為焦急而充血,變得一片猩紅。
記得有個偉人說過,“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同樣也是這個偉人,他還說過,“不論是愛還是恨,都要付出刻骨銘心的代價。”
或許這位偉人也是受過打擊吧,〃奇〃書〃網…Q'i's'u'u'。'C'o'm〃只是不知道那時的他的神情,會不會變得比沈科這傢伙更難看。
我一邊深有感悟地想些有的沒的,一邊打量眼前的院子。
很普通的地方,其實說實話,沈家所有房子都是一個造型,絲毫不知道變通,只是前後宅的顏色不同罷了,前宅主要顏色是白色,而那個後宅禁區,是黑色。
如果有幸租上一架直升機從天上鳥瞰的話,不難看出整個沈家大宅形成了一個橢圓形,白多黑少的太極圖案。
由於每個房子都一樣,為了方便區別,院子前的門上通常都會掛住家主人的名字。
這棟看起來已經許多年無人問津的宅子也沒有例外,刻著名字的木牌,已經枯朽的發黑了,而且積滿陳灰,月色下,隨著吹拂的微風孤零零搖動著,不時撞在木門上,發出單調的“啪啪”聲,說不出的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