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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湑轉頭對著唐鈺兒笑了笑,溫柔道:「這衣裳胸圍怕是小了些,我們去別處看看。」

唐鈺兒臉色飛上兩朵紅霞,嬌羞地低下頭,「公子」

齊湑拉著她,轉身往外走。唐鈺兒乖巧地跟在他後面。快踏出門,齊湑轉過頭,見沈蓁蓁還在看著這邊,對著沈蓁蓁微微露齒一笑,便出去了。

如意在旁邊輕聲啐了一聲,「呸,二流子。」

沈蓁蓁搖搖頭,這男子怕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也不再管,結過帳,留下地址好讓掌櫃送貨過去,便拉著如意回去了。

梁珩正坐在屋廊下看書,聽到院門嘎吱一聲,抬起頭,便見到趙氏拎著一大籃衣裳走進院來。

「娘,您怎麼又去接活?」梁珩放下書,站起身說道。

趙氏如今在沈家做幫傭,活兒輕鬆,工錢也多。梁珩便不願他娘再像以前那樣累死累活地給人縫洗衣裳,工錢少不說,極其累人,特別到了冬天,井水刺骨的寒,他娘年年雙手都會長滿凍瘡,腫得筷子都捏不穩。

趙氏笑道:「沈娘子家活計也不多,中午娘閒著呢,天氣也暖和,洗幾件衣裳,能掙幾個錢是幾個錢。沈娘子跟娘說了,到時候,你提前進京去,租個小院子,也能安心備考。」

梁珩皺皺眉。就算他不瞭解京城的房價行情,也能猜到到時候租房肯定是天價,家裡哪裡能拿出這個錢。他娘為了供他念書,已經拼盡力了。通鋪環境不好他忍耐一下就是了。

「娘,京城房子貴著呢,咱們哪住得起,到時候我就住通鋪就行了。別人都能住,我自然也能住。」梁珩勸道。

趙氏卻不同意,「沈娘子可是說住通鋪,晚上睡也睡不好,睡眠不好人精神就不好,而且吃的也不好,不是說要考七八天嗎?睡不好吃不好,可還怎麼進考場?」

梁珩見他娘滿臉的堅持,也明白他娘心裡對他科考的執念,便不再多說。

趙氏一邊收拾著,一邊說道:「你就安安心心地念書就是了,沈娘子說,到時候要是我們銀子不夠,她可以先預支些工錢給娘。」

梁珩愣了一下,轉身進了房間,將門關上了。趙氏忙著打水,也沒多注意。

房內,梁珩愣愣地坐在書桌旁。沈小姐她,何以對他家如此好?

梁珩想起第一次見沈小姐。她眉眼溫柔,膚如凝脂。巧笑嫣然,話音間落落大方。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

良久,梁珩回過神,站起身來,難得研了墨,鋪了一張輕易不捨得用的宣紙,提筆欲練字。

梁珩提筆運氣,心念合一,下筆行雲流水。

梁珩看著紙上的兩行字,愣了良久。直到筆尖落下一滴墨,滴在雪白的宣紙上,梁珩才驚醒過來,慌忙將筆放至一邊,掏出手帕沾幹了墨汁,但宣紙上到底還是印上了墨滴的印跡。

梁珩看著那滴墨印跡,嘆了口氣,也許是天意吧。

等墨幹了,梁珩珍而貴之地將宣紙卷好,拉出書桌下裝書的箱子,放了進去。

烈日當頭,兩人沒逛多一會兒便回了家。

沈蓁蓁略收拾了會兒,照例躺在軟椅上午睡。枇杷樹葉寬大濃密,遮住了陽光,樹下一片陰涼。微風輕輕吹面,沈蓁蓁很快就睡熟了。

一個時辰後,隔壁書生的讀書聲照例伴著她醒來。

「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

這是中庸裡的名篇,沈蓁蓁隱約記得一些。記憶穿過了一世,已經有些模糊了。前世她還是姑娘時,看了不少書。後來嫁到林家去,錢氏只要看到她看書,便嘲諷她惺惺作態,一個商戶之女看什麼書?後來她便漸漸不看了。

沈蓁蓁沒有起身,躺在軟椅上,聽著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