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沉重得幾乎要凝實了,但是這次,他不想跟任何人說起這個事情。
他搖頭,“沒事。”
龔揚一把扯住他,“別想騙我,我還不瞭解你嗎?我從你還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就認識你了,這麼多年的兄弟,有什麼話你不能告訴我的?”
沈牧深吸了一口氣,是,龔揚待他真像親兄弟一樣,他看向龔揚,低聲說道:“晚上去找木措喝幾杯,去嗎?”
龔揚看著他,眼裡湧出怒氣起來,“沈牧,你搞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種了,喝什麼酒?有問題解決問題,有困難解決困難,喝酒能解決什麼鳥?”
沈牧垂下頭,看不清表情。
龔揚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出了什麼事,天塌下來有個個子高的人頂著呢,你這是幹什麼?”
沈牧扭身就走,留下龔揚氣得在背後大呼小叫。
從龔揚辦公室走出來,沈牧就清醒了過來,確實不能去喝酒,喝酒是懦夫才做的事情,他要理智地柔和地將這個事情處理好,他不願意讓柳煙凝受到一點傷害,但他的行為卻已經傷害了柳煙凝和阿寶。
可他不得不這麼做,他不願意柳煙凝的青春也跟著他一起荒蕪在這片幾乎寸草不生的戈壁灘上。
柳煙凝等了快一個小時,劉院長才給她回了電話。
“我讓基地的龔揚親自找沈牧確認了,沈牧沒有生病。”
劉院長一頭霧水,沈牧既然沒有生病,那是誰告訴柳煙凝他生病了呢?還是柳煙凝自己猜測的?
柳煙凝不太肯相信,“龔揚親自跟他確認的?做了檢查了嗎?能確定沈牧沒事?”
“你這是從哪裡知道沈牧生病了啊,沈牧自己跟你說的
() ,他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劉院長聽說沈牧身體可能不舒服,也挺擔心。
“沒有。”一切都只是柳煙凝自己的猜測,而她還不能將原因告訴任何人。
到了晚上,寂靜的家裡響起了電話鈴聲,沉悶了一天的空氣都似乎因為這通電話而活躍了起來,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的柳煙凝將目光鎖定電話,她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低頭一看,果然螢幕上是一串熟悉的數字。
等心情平復,她才抓起了電話。
不管怎麼樣,她要問個清楚,如果沈牧是真的想要離婚,那不管她有多麼愛沈牧,也不願意做一個惹人討厭的痴纏的女人。
聽筒中的‘嘟嘟’聲被打斷,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柳煙凝才聽見聽筒裡傳來了沈牧的聲音。
“煙凝,你別擔心,我沒有生病,我身體很好。”
聽到這話從沈牧嘴裡說出來,柳煙凝心像被針猛地刺了一針,那針貫穿了她的心臟並且沒有拔出去,疼痛在持續作祟。
“為什麼?”柳煙凝緩緩地問。
沈牧一時間沉默,沒說出話來,聽到電話那頭的柳煙凝追著說道:“沈牧,我想你應該瞭解我,如果是你覺得我耽誤了你的前程,或者是你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亦或者是,你已經不愛我了,你只要是因為其中一個想要離婚,那我二話不說,我會同意,我請你尊重我,也尊重我們的婚姻,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想要離婚?”
沈牧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做懦夫,他既然提出了離婚,就要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他的柳煙凝多麼美好,他怎麼會去找別人,怎麼會不愛她呢?
“煙凝,你說的這些情況都沒有,我我實在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我考慮了很久很久,剛結婚的時候,你說你不在乎我能不能給你一個家庭,你只在乎自己有沒有一個踏實的落腳之處,那時候我太自私了,就這麼將你丟在北京四年不聞不問。”
“煙凝,這次不是一個四年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