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果斷說道:“是盧家的孫女兒啊。她姑姑早年嫁來了京城,這姑娘就是來省親的,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他知道,如果說出薛家來,這些土匪一定會畏懼那是官家而不敢動手,可若只說是商家女兒,就好辦的多,只要他們把人給截住了,等到了他手裡,要做什麼還不是他說了算嘛。
正說著話,哨子就來彙報,說盯梢的車隊已經轉入這條道了,馬上就要到計劃動手的地方了,一行人趕忙噤聲,將身子縮下來,隱藏在斜坡後頭。
在斜坡之後,還有一座小山,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林,遮擋了陽光和視線。
一個穿著絳紫色暗紋深衣,手持一柄銅質千里眼,站在高崗上向前探望著,通身不見任何飾物,古樸中透著穩重,竟是婁慶雲其人。
只見他挺直而立,周圍皆是重甲在身的護衛,分佈在樹林中,他們今日是來出工務,緝拿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要犯,除了大理寺的人,另外還有北鎮撫司的錦衣衛一同出行,眼看任務就要開始,卻偏偏見著下方有盜匪出沒。
旁邊的範文超驚叫一聲:“我瞧著那些是土匪,正要打劫過路的人,咱們管還是不管?”
婁慶雲又拿起千里眼看了看,車隊由遠至近,緩緩駛來,藍底白綢的馬車說明這家有人過世,或者說明坐車之人有孝在身,車壁之上,一個大大的薛字在婁慶雲手中的千里眼裡顯現出來,眉峰微蹙。
薛家如今還有孝在身,出入皆以藍底白綢車的人,似乎只有那麼一個。
抬頭看了看白馬寺的方向,知道那丫頭定然是去燒香,卻沒想到路上會有劫匪伏擊。
“怎麼樣?下面似乎就要動手了,咱們是……”
範文超雖然不知道馬車裡是哪個倒黴蛋,但是他們是公職,遇見這種事情,哪裡就能姑息,但他們為了這個要犯,大理寺連同北鎮撫司已經足足部署了三天三夜,就等這臨門一腳,如果為了下面的事情功虧一簣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些。
婁慶雲一直用千里眼關注著下面,半晌才對範文超回道:
“再等等吧,咱們這裡不能動,王生狡猾的很,好不容易讓他與人約了這裡見面,就等著將他一舉成擒,也是片刻耽誤不了的。”
說完這些,婁慶雲就將千里眼收了起來,轉身往部署中心走去。
範文超緊隨其後,小聲說道:“可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婁慶雲猛地停腳,範文超差點撞到他背後,見婁慶雲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範文超很規矩的將嘴巴給閉了起來,不再說話。
倒不是婁慶雲真鐵了心腸見死不救,而是先前他在千里眼中看見了一些東西,想起那丫頭素來古靈精怪,身邊又有嚴洛東這種高手護航,就算她真的在車裡,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了事,更何況,他可以肯定,那丫頭根本……不在車裡。
也不知她又在搞什麼花樣。
嘴角不禁微微揚起,將手裡的千里眼別在後腰之上,尋了一塊隱蔽之處,等候要犯的到來,甕中捉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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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薛宸的車隊靠近那斜坡,等車隊全部人都進入他們的包圍圈之後,斜坡後面的龍頭大當家的就發號施令,所有藏匿在斜坡之後的匪類一股腦兒的全都衝了出去,將薛家的車隊團團包圍。
薛家的眾僕嚇得大驚失色,想跑可是卻又逃跑無門,只好抱頭蹲了下來。
土匪們沒想到這些人連反抗都不想反抗一下,就這麼抱頭投降了,士氣大振,鬨笑著一把扯開了最前頭的馬車簾子,說道:
“讓老子來瞧瞧,這是哪家的小姑娘,長得水靈不水靈啊。”
周圍土匪又是一陣鬨笑,簾子掀開,裡頭露出來的哪裡是什麼小姑娘,竟然是個瑟瑟發抖的花甲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