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見人,就立刻回來。”
邵勁回到了懷恩伯府中。
邵方果然在府邸裡等著他。
伯府中其他的下人都被派遣走了,這個院落被空出來,只有邵方與堅定站在邵方這邊的下人在。
邵方雙手報臂,看著邵勁笑得肆意又惡意,他滔滔不絕地說:“邵勁啊邵勁,我真的想不到你居然有那樣的過去,你簡直就是寄生在我家裡頭的一隻害蟲,大害蟲!你無時無刻的不想著要挖我家的城牆樹樁,還真差點就叫你成功了,要不是我終於找到了這個人,父親眼下一定還被你瞞在鼓裡!——”
“人呢?”邵勁直接問。
邵方倏然收聲,臉上滿是被打斷的不悅,但不過幾息之後,他扯扯唇角,又扯出了一個古里古怪的笑容:“你還沒有明白現在局面掌握在誰手上嗎?你說見人,我就讓你見人嗎?”
“你要怎麼樣?”邵勁問。
“怎麼樣?哈哈哈,先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再說吧!你這賤種就只配這樣的對待了!”邵方狂笑。
邵勁二話不說,真的立刻跪下,朝邵方磕了三個頭。
從邵方說話到邵勁下跪,甚至連一點遲疑的時間都找不出來,其動作一氣呵成到說話的邵方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邵勁已經做完了他的要求。
邵方簡直愣住,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邵勁又站起來,重新問他一句:“人呢?”
“你……”邵方還想再說什麼,但這個時候,邵勁猛地上前一步,眼神之中竟似滲出了些可怕的東西!
“我照著你說的話做了。你要我跪,我就跪。我現在要見你帶回來的人!”他的聲音很乾,很啞,一步踏前走出黑暗之後,眾人才看見他的脖子被紗布包著,此刻正有血從那裡不住滲出,“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
邵方臉色數變,最後定格在陰狠上!
他陰陰地笑道:“好,我帶你去,正好讓你看看你未來的結局!”旋即他再不多說,再齊了人就往那關著邵勁舅舅的屋子中走去。
到了地頭,鎖著的門還鎖著,守門的人也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片刻不離。
邵方示意那些人開了門鎖。
房門一開,邵勁就先於任何人一步一下竄進屋中,他這時候的臉上還帶著些激動,然後,下一刻,在他看清楚他所見到的情節之後,這樣的激動就在倏忽之間定格在臉上,成了一種滑稽而僵硬的面具。
邵方還在他背後喋喋不休:“你不是以為自己很能耐嗎?很有本事嗎?你所有的所有,不都是家裡給你的?現在真相大白了,你以為……以為——”
他的聲音突然磕絆了兩下。
因為邵勁慢慢地轉過了頭來。
邵勁脖間的傷口又被扯裂了,被扯得更大了。
血早將紗布整個都浸溼,又包裹之處淌出,順著脖頸一道一道地往下滑。
他的臉上全是僵硬。
這樣的僵硬在短短時間裡就傳遞到全身,把他變成了岩石似的模樣。
他伸出的手同樣是僵的,慢的。
但就是這樣,他只一伸手,就輕易地揪住了邵方的腦袋,然後照著旁邊一摜——
“砰”的一聲,邵方的腦袋撞破了門板,那扇門也整個被撞壞,吱呀著歪歪斜斜地掛著。
邵方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他帶來的那些小廝與打手,也足足僵硬了十幾息的功夫,再跟著,他們忽然一鬨喧鬧起來!
月色照見下來。
今夜才剛剛開始。
等徐善然將一切佈置好,連夜親自趕往懷恩伯府的時候。
懷恩伯府已經有一半的院落都被大火波及了。
何守是跟著徐善然來的,他一看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