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癢的鼻子,目光掃過男人迅速收回的那隻拿著鼻涕帕子的手帕,一時腦子有些空白。
“哎,我這裡有紙。”顧稼樹忙著抽出一包紙遞上來,目光卻不自覺地跟著屠崢那隻收起帕子的大手轉了一圈兒,心下說不出的滋味兒啊!這男人的動作是不是太快了點兒?居然還隨身帶著手帕?還把那東西收起來了,帖身的……噢嗚,真不知道應該噁心呢,還是……感動呢?
屠崢看著姑娘微微泛紅的眉眼,嚴肅道,“我說過你不能在外待太久,這兒風又大了。”
說著,就把自己的黑色皮外套脫了下來,兜上姑娘的頭,遮了個嚴嚴實實。
男子熱熱的體溫,和著濃濃的男性氣息,將任蓮盈整個包裹住,她的心沒由來地咚一聲,又漏拍了,覺得鼻頭就更癢了,莫名地就覺得有些羞惱,直直瞪了男人一眼,將人推開。
“屠崢,你老實交待,今兒你是不是我爸派來監視我的叮梢兒!”
屠崢被問得一怔,“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任蓮盈覺得自己找著攻擊點了,“你敢說不是嗎?!我的病是你第一個通知我爸的,我爸的人也是你親自帶來的。這轉學的事情,你也早跟我提過!那個田律師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吧?哼,現在可別想貓哭耗子假慈悲,姐不信!哎~”
最後一叫,是被男人輕拍了腦門兒。
屠崢也很認真,“蓮盈,我們的確是站在我們自己的立場上,為你好,而非什麼假慈悲。”
顧稼樹立即在一旁補刀,“對,盈盈,他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準兒沒安啥好心!”
任蓮盈叫道,“哥,你說誰是雞呢!”
顧稼樹立即咬唇,轉身自拍腦袋。
屠崢微微失笑,“蓮盈……”
任蓮盈不想聽某人辯解,“你們這些做特種偵察的,不就是密探嘛!哼,明明就是職業本性,專搞些陰謀詭計,背後黑人的。還不敢承認,沒、種!”
是男人的,被這麼削,很難不變臉的。
屠崢的笑意果然即刻消失了。
顧稼樹在一邊興災樂禍得吭哧吭哧地笑,還朝屠崢比了個手式,大拇指朝下一指,是個男人都看得懂:兄弟,你不行吶!
屠崢再次俯身靠近,雙手撐在了輪椅扶手上。
這下,任蓮盈又被拘在了一方小小的空間裡,與男人四目相接,距離只有一掌,氣息交纏,努力往後縮,可惜更顯得自己怕他似的,她咬著唇繼續瞪瞪瞪。
他目光彷彿燃起兩團火,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充滿警告式地一字一句道,“盈盈,這輩子,我絕不會把你當成我的敵人。”
“不是敵人是什麼?從小到大,你跟我作對的時候還少了嘛!哼,不欺負人家就不痛快似的。我……我才不喜歡臭當兵的。哥啦!”她都沒看男人的眼,仰頭就大叫著求救了。
“對對,我家盈盈才不喜歡臭當兵的。我說你,你讓開點兒啊!”顧稼樹被這一招喚,高聲回應一道,就去攘屠崢。可惜,他在男人面前就跟小竹杆兒似的,沒啥存在感。
屠崢慢慢收回身,目光微瞌,似有一嘆。
任蓮盈似乎看到那燃亮的眼底,一閃而過的淡淡落寞,心頭又是一軟。暗罵自己一聲“沒出息”。
屠崢又開口,“那也可以做哥哥,親人,和……”
最後兩個字,她只看到他雙唇開合,聲音就被顧稼樹的叫喚聲和電話鈴聲蓋過去了。可是就是沒聽清,她腦子裡迅速碰出的兩個字,表情微微一僵,迅速移開了目光。
心跳如擂,就像要蹦出來似的。幸好,他離得遠,應該不會被聽到的。
——我說的那個女孩就是你!
去去去,瞎想什麼,根本不可能。他明明就有喜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