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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道武之戰】

雖明知寒文靜身受重傷,還是對她非常忌憚,一直借言語試探悄悄逼近。

蓋因武道“煉自身體魄”與修真“御外物之力”之別,道門修士面對武學高手有著天然優勢。

但威力絕倫的法術大多須由咒語、印訣配合法寶器物激發,施法過程可被阻斷。

因此一般來說,修士對仗武者時,絕不容許對手接近周身三丈,否則極易遭逢暗算,陰溝翻船。

以雌雄雙獵之謹慎,愣是足足迫入寒文靜一丈範圍,方才無所顧忌,直接動手拿人。

雌雄雙獵勢如猛虎撲食,沐皓天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寒文靜卻熟視無睹,安之若素。

眼看長刀就要架上少女玉頸,雙獵驀地心裡發毛,足下驟生刺骨森寒!

想也不想,氣沉足底直貫“湧泉”,雙腳騰飛離地,同一時揮刀陡然下劈。

雌雄雙獵武功不分雌雄,動作也是整齊劃一,瞬息轉成了懸空倒掛、向下劈砍的姿勢。

兩人原先所踩地面嘭然炸開,土石崩爆四射,一柄蒼青色月刃激烈旋舞,自下而上,擊電奔星般與雙獵刀芒碰撞交鋒。

眩光奪目,迭聲爆響!

原本就受損嚴重的茅屋轟然傾塌,碎石沙土、亂草雜物滾滾飛揚。

沐皓天半身被埋,視線受阻,只能依稀瞧見人影交錯,耳廓裡滿是“玎玎哐哐”的聲響,時而如刀劍相擊,時而如氣爆擂鼓。

場上只有三人對戰,卻彷佛數十人在同時出招,沐皓天不知誰佔得上風,兀自忐忑焦急。

忽聽兩聲悶哼,兩人趔趄著落地,倒退一步穩住,握刀而立。

漫天茅草紛紛洋洋,飄蕩下落。

那雌雄雙獵在前大喘粗氣,沐皓天側躺在後方,透過雜草的間隙望去。

寒文靜依舊白衣颯颯,翩然安坐,蒼月之刃漂浮在她身前護持。

看起來一番激鬥雌雄雙獵未能討到好處,還雙雙吃了暗虧!

沐皓天的心底剛生出一絲喜意,便聽見雌獵啞聲說道:

“師哥,她已經是強弩之末,咱們儘快拿下!”

沐皓天慌忙聚目再看,果見寒文靜身形輕顫,浮空的月刃倏忽墜地,一縷鮮血洇溼面紗,順下滴落。

胸前白襟,赤血殷然。

鮮豔的色澤在沐皓天的眼中綻開,絕美而又悽清,無聲刺痛著他的心。

心臟遽然不尋常地跳動了一下。

春蠶束縛之力瞬間崩潰,沐皓天福至心靈,拍地翻身躍起。

舉頭望前,卻是一怔。

前方忽變得白茫茫的一片,那雌雄雙獵身形隱在霧中,定定不動,擺出了一個極其古怪的姿勢——

——齊踏一步,上體前傾,一隻手揮掌向前伸,一隻手握刀向後甩。

儼然拔身衝擊,卻陡被定住!

仔細一瞧,雙獵周身到寒文靜所在位置之間的兩丈方圓內,緲緲白霧滾湧如流,出此範圍則一片清朗,彷佛月光被凝為實質,聚攏於方寸之地。

沐皓天武功道法稀鬆平常,但見識著實不淺,看了兩眼業已辨出這是道門中的“困囿法術”,比之“束縛之術”更高一階,按理成名修士才能施放自如。

想不到寒文靜看上去年歲並不大,道法修為竟已如此之高!沐皓天由心地感到歎服,卻不知那頭的當事人正暗暗叫苦。

“困囿之術”本就極耗法力與精力,殊難駕馭,非危急時刻不會輕用。

這門“月之牢”的困囿效果,在此類法術當中實屬上乘,故而施法條件更加苛刻。

寒文靜縱使全盛之時,施展起來也頗為勉強。

此時趁月華濃郁,情急使出,實屬僥倖,並且體內的傷勢加重,根本無力長久維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