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哪。
這一天,我踏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季恩揚的住處。
一對上他的眼,我便心虛地移開目光,而後趕緊從包包裡取出一瓶薰衣草精油,雙手奉上。
“這是什麼?”他蹙眉。
是一份補償。我心裡這麼說,嘴裡說的卻是:“這瓶是薰衣草精油,對於睡眠很有幫助。可以用來泡澡,也可以直接塗抹在太陽穴輕輕按摩,聽說效果很不錯喲。”這一刻,我的笑容想必很諂媚。
他像是有些訝異,隨即眉尾一挑。“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啦,我只是聽何教授說,這陣子季先生你一直為失眠所苦,所以拿來給你試試。”我努力說得很輕鬆平常。
他冷冷地挑眉看著我,好半晌,才輕哼一聲,說:“你是在討好我嗎?”
這是個危險的問題,我裝傻地以微笑混過。
“我告訴你,不管你心裡打什麼主意,我都不可能答應私下指導你,就算何教授再怎麼替你說話也一樣。”他突然接著蹦出這麼一串話來。
我愣了瞬,隨即連聲回應:“我明白、我明白。”
老實說,我壓根兒沒想到這回事。心裡擔憂的全是:如果餘湘君和她父母上門拜訪時,我該怎麼為自己解套。
接下來幾天,我一直處在戰戰兢兢的狀態下,等待著我最害怕的那一刻來臨。
這幾天,我特別的勤快,只要季恩揚吩咐做什麼,我立即以最好的效率將事情做好,對於他的臭臉相向與言語上的挑剔一律以和悅無比的笑臉回應;甚至還破費陸續又買了寧神花茶、舒眠音樂CD等等,只要有助於改善失眠狀況的產品,都一一奉上。
“這次又是什麼東西?”當我將一瓶以紙盒包裝著的紅酒獻上時,他照例問上一句,表情不若之前那樣陰冷不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今天的臉色感覺上比較沒那麼臭。
“你開啟來看就知道了。”我笑咪咪地說。
他開啟盒子,拿出酒瓶一看。“紅酒?”
我點點頭。“我聽人家說,睡前喝一點紅酒有助睡眠,也許可以改善你的失眠情況。”
他又挑動了下眉,然後用一種帶著點懷疑的奇異眼光注視著我。“你這麼巴結奉承我,不會一點目的也沒有吧?”
“我、我哪有什麼目的,”我心虛地移開眼,乾笑著。“最多也只是希望季先生你能睡得好睡得飽,別老擺著一張臭臉給我看就——”話說得太溜了,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等我驚覺地收住嘴,已經來不及了。
“呃,季先生,我的意思是……”我趕緊陪笑臉,試圖亡羊補牢,卻在他一記不悅的狠瞪下嘎然住口。
“嫌我臉色難看?哼,這才是你的真心話吧。”他冷嗤了聲。“不過,恐怕要繼續委屈你了,你說的這些方法對我根本一點幫助也沒有。”
“不、不會吧?!你都試過了嗎?”我有些懷疑。
他沒回話,但從他的表情看來,我敢肯定我送他的東西他一樣也沒用過。
“你不試,怎麼知道沒有幫助?”枉我花了那麼多錢,加起來也有三、四千塊了耶,花得我好心疼!
“沒有用的,除非找回——”話到嘴邊,他突然收住口。
“找回什麼?”我順勢問道,下一秒立刻想起何慕懷說過的話。“季先生,你到底丟了什麼東西讓你這麼在意,甚至連覺都沒辦法睡?”不過是遺失一樣童年時代的紀念品,有必要嚴重到連覺都睡不好嗎?實在太詭異了,教人無法不好奇。
季恩揚看我一眼,一副“沒你的事”的表情。我只好識相地閉上嘴巴。
驀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我和他同時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說到這個,我忘了提,沒想到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