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那些夥計抬著大木罐時略艱難的樣子,可以看得出那裡面滿滿的都是銀子。
這十幾車,滿滿當當,手筆很大。
閻以涼一路跟蹤,直至上午時分他們才進了城。今天是十五,而很顯然的,那個姓梁的又開始施粥了。所以,街上人並不多,這車馬一路往這邊走,倒是十分清淨。
不知這後門屬於哪個宅子,但依據猜測,閻以涼想應該與那個姓梁的分不開關係。
若是想一探究竟,那也只能等天黑才行。夜黑風高,掩住身影,勝算也最大。
一車一車,看著他們有序的搬運,直至最後一車。
五大三粗的夥計將最後一個大木罐抬進後門,那門便從內被關上了。車馬離開,這巷子歸於平靜。
閻以涼站在院牆後屏息檢視,待看著那車走遠,她也微微站直身體打算離開。
然而,她剛剛站直身體,就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儘管很細微,可是在這如此靜謐的地方,那刻意隱藏的聲音卻顯得很清晰。
眯起眸子,閻以涼盡力無聲,微微一躍,便輕易的躍至院牆另一側的牆頭。一手搭著牆頭,她微微探頭往傳來聲音的地方看,這一看,卻是不禁一詫。
隔著幾個院落之後,一個熟悉的人站在牆角,正在垂眸看著地面,看樣子是在思考呢。
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他,他不是應該回固中了麼?而且應該是兩個月前就回去了。
看著他,閻以涼緩緩低下身子,並不打算過去找他。
腳落地,站在院牆下,閻以涼打算就此離開,晚上再過來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她站穩時,細風傳來,她緊抿的唇角動了動,下一刻,一道白影便從身後的院牆上翻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她面前。
看著他,閻以涼緩緩眨眼,“衛郡王,好巧啊!”
太陽當頭,陽光耀眼,灑落在他身上,也使得他看起來格外的刺眼,似乎都不能正常的看著他。
衛淵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那層清冷卻消失不見,似乎陽光太烈,它們盡數被烤焦了。
“明明看到我就在那兒,為什麼不過去?”上前一步,衛淵抬手,貼著閻以涼的耳邊,然後撐在了她身後的牆上。這樣一來,他也把她圍困在了自己的身體與院牆之間,逃無可逃。
他身上的味道飄過來,心底升騰起一股久違之感,就像閻以涼感受到的那般,他們的確分開了很久。
“看你那麼認真,不便打擾。”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明有一些柔軟流出來,不再堅不可摧。
“說謊!”上前一步,以另外一隻手捏住她下頜,靠的更近,他更像是在逼迫一般。
唇角有些微的上揚,閻以涼抓住他捏著自己下頜的手,“看你鬼鬼祟祟的,不想打擾你罷了。不過,你怎麼還在這兒?不是應該回固中了麼?”
握住她的手,衛淵低頭近距離的看著她,呼吸之間完全感受的到來自她身上的氣息,“看來,你這段時間也沒閒著,沒收到我給你送去的信?”很顯然的,閻以涼是沒看見那幾封信,否則也不會這麼問了。
“嗯,我的行蹤是隱藏的,沒有幾個人知道。你一直都在岐城,沒離開過?”那時從漳州分別,她以為他回固中了。
“當然不是,我回固中了。不過,半個月後便回來了,因為查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低聲的說著,他的視線不離她的臉。
“咱們倆的收穫或許差不多,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兒。”這還是別人家的院子呢,白天都出去做事了家裡沒人,若是突然有人回來,瞧見兩個陌生人在這兒,估計會嚇一跳。
站直身體,衛淵握著她的手,眉眼間盡是笑意,“走吧。”
趁著巷子裡無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