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務事?”豐鈺的聲音裡多了份危險。他可不認為他與陳芝貞是家人。
“本來就是嘛,皇后是你的後宮,自己搞不定,找我去瞎鬧什麼。”她不滿的說。
“你不怕我當真留下不走了?”他起身走向她,朝她露出閃亮亮的白牙。
她起了一陣哆嗦,自然的倒退數步。這叫險笑,陰險的險笑。
“你不會的!”她馬上說。
“為什麼,你就對我這麼有信心?也許我酒喝多了,真受了她美色迷惑,就意亂情迷的不想走了。”他靠近她,笑容不減,伸出手攬過她的纖腰緊貼自己。
高月在他懷中,感覺他散發出的熱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你那回不也是飲了酒,卻連她的絹子都嫌有味兒,你不會——”
她的身子驀地彼推靠上牆,後背貼著冷牆,身前又有個火熱的爐子覆著,她冷熱交替,當真處於冰火五重天了。
“人的口味是會變的,我只問你,真可以留下?”他笑容不見了,眼神銳利。
“我……”她張口卻吐不出任何言語。
“說啊。”他眼底有抹受傷,讓她心房無端揪緊。
“當然是不可以!”她誠實的道。
他若真留下,她今夜會失眠,後悔答應進宮,後悔不該接受,不該心軟……會有千萬個不該產生,但最不該的,是會恨他生在帝王家,怨他有三千後宮待眷顧,然後,她恐怕會悲傷心碎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只知道愛上了這人,便得心傷到底,再不能如進宮前可以一走了之……
“那你為何不來?”他沉聲逼問。
“我不是不想去,而是……”她也很為難好不好!
她想起陳芝貞對她說的話——
本宮只想要皇上一夜,想有個孩子,這樣本宮就滿足了,皇上日夜伴你,姐姐應該不會吝嗇給本宮一個晚上吧?
她以皇后之尊講出這番丟棄尊嚴的話,教她當場不知該怎麼反應。
你我同是女人,又是同心要護衛這個男人的,你也知曉,外頭的申璟是一頭豺狼,隨時等著咬斷皇上的咽喉,若無我爹幫忙,皇上恐怕……
她記得陳芝貞說完這些話的笑臉,那是她第一次見到她的本性,冷酷得令她腳底發涼。
那女人軟硬兼施,十足是個厲害角色,她若當下拒絕,就是直接與那女人撕破臉,而目前還不到時候,所以——
她望著神情黯淡的他。“我相信你能脫困的。”
現在想想,她是有這個自信的,否則她早該一刻也待不住的去抓好了,哪還有辦法面對他派人來三催四請,依然能無動於衷的地步。
豐鈺眼神依舊幽深。“話不是這樣講,你傷了我的心,就算對我有信心,我希望看到的是你對我的緊張,那表示你在乎,而不是不以為意。”他鬆開了對她身體的箝制,黯然的轉身背對著她。
他灰暗的背影讓她的心為之一擰。“不是這樣的——”她急急安慰他。
“我以為你對我就如同我對你一般緊張,原來只是我一廂情願。”他憂傷的搖著頭。
“哪是,哪是!”她趕到他身前,而他眼睛只是淡淡地看著前方,沒有分神看她一眼,似乎對她失望至極。“你別誤會了,是皇后她——”
“皇后找你過去的事我自是知曉,只是,不管受到任何脅迫,你都不該棄我於不顧!”他一臉的哀怨。
高月怔了怔。“你真的生氣了?”
他別過頭,雙眸半垂,像是真傷了心。
“豐鈺。”她輕扯他的衣袖。
他甩開她,
“豐鈺……”她厚著臉皮再纏上去。
“別鬧。”他溫溫的聲音不帶任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