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層銀裝。然而,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那層薄雪便開始悄然融化,只在樹梢和道旁留下了些許痕跡。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進了一個幽靜的別墅區,輪胎碾過尚未完全消融的雪水,留下了一道道泥濘的車痕。
車內溫暖如春,與外界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沙寶亮坐在後排,雙眼微閉,彷彿正在沉睡。他的黑色風衣緊緊裹住身體,給人一種神秘而沉穩的感覺。
車子在別墅前停下,沙寶亮立刻睜開了眼睛,對司機說道:“你在車上等我。”他的目光透過車窗,掃向了旁邊停著的幾輛車和站在車旁的幾個青年男子。那些男子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他們,但沙寶亮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他推開車門,走下了車。寒風撲面而來,但他似乎並不在意。他抬頭看向了二樓的落地窗,看到了三叔公微笑的臉龐。他快步走進了別墅,上了二樓。
“三叔公。”他打招呼道,同時脫下風衣,掛在衣帽架上。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了陳三金,算是打了招呼。陳三金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三叔公滿面笑容地煮著茶,他抬頭看向沙寶亮,說道:“昨晚下雪,我讓二孃去梅花上採了一些雪水,用來煮茶最合適不過了。想到飲茶如品酒,獨自一人實在無趣,便將你們二人叫來,品嚐這梅花茶水第一泡。”
沙寶亮在沙發上坐下,笑道:“三叔公有心了。”他的目光在陳三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轉向了三叔公。
三叔公嘆了口氣,說道:“人老了,總是喜歡回憶過去。想到小時候的冬天,大雪紛飛,那時候想喝雪水泡的茶,雪是管夠,就是沒有好茶。而現在呢,好茶有了,乾淨的雪卻很難收集了。”
陳三金附和笑道:“是啊,我也記得那些年下雪下得好大,雪積起來有腿肚子那麼高,現在的雪根本沒法比了。”
沙寶亮卻冷笑一聲,說:“恰好那幾年,我在監獄裡。”他的話讓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陳三金的眉頭微微皺起,看向了三叔公。三叔公已經將茶倒好,他伸長了手臂將一杯茶遞給沙寶亮,同時說道:“阿亮啊,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