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韋玄墨再次被觸動。
他不由又想起了越國。
君在高處。
臣在半空。
民在地上。
為君者……他不見地上的民,更聽不見地上的民聲。
為臣者,踩著地上的民拼命的往上爬,為了奉迎上面的君,他們定然會伸出了手將下面的所有冤情、苦難掩蓋。
為的是向君呈現出一副大興祥和之美,以迎取君之歡心。
一隻手蓋不住,那便聯合一群人用許多隻手去蓋……這就是官官相衛!
是歷朝歷代永無根除之緣由。
他們似乎忘記了站在地上的民才是一個國家的根。
事實上他們將民視為了供他們奢靡生活的養分。
導致的最終的結果就是民不堪負重,他們舉起了刀,一個王國便轟然倒塌。
廢墟之上,又一個的國家誕生。
但不過三百年,又是一個輪迴。
可李辰安不一樣。
他這個皇帝直接就站在了地上。
那麼整個寧國朝廷的官員就不敢去到半空!
所有人都在地上,民可直視官,官不敢伸手,唯有為民服務……現在或許還做不到,但未來卻極有可能。
“原來,平等是這樣的。”
韋玄墨頓時明悟,“老夫淺薄了,明日怡紅樓老夫做東,同迎貞安元年!”
梅放夕大笑:“好好好,恐怕皇上也會參加。”
“畢竟他是天下第一才子!”
溫煮雨這時卻說了一句:“可不一定。”
“為何?”
“他已經許久沒有做詩詞了!”
三人一愣,對呀!
《寧詩詞集淵百篇》在花滿庭重編寫之後,皇上似乎就再沒有寫過一首詩詞。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天下第一才子這個身份,而今醉心於科學院,卻不知道他在科學院裡搗鼓出了什麼東西來。
“走,咱們還是去科學院。”
四人轉身,向長樂城外的科學院而去。
……
……
李辰安在科學院的材料研究所裡。
此刻他的手裡正拿著一件黝黑的,由一片片如魚鱗一般的鐵片連線而成的戰甲。
他很是驚訝,因為這戰甲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笨重。
它很是輕盈!
這讓他有些懷疑,抬眼向了一臉驕傲的彭大錘,問道:
“這玩意兒……能擋住百鍊刀幾刀?”
彭大錘來到這裡之後就幾乎沒有離開過他的鐵匠鋪子,所以他至今依舊不知道眼前的這位爺就是當今的皇上。
他咧嘴一笑:“林林七大人,恰好您來了,正好就請大人您試試!”
“只是……”
“只是什麼?”
“這一件戰甲要大量生產並不容易,鍛造它的時間太長。”
李辰安一愣:“那這玩意兒無法裝備大軍有何用?”
“不是,大人,這一件……是小人給皇上打造的。”
“皇上萬一要御駕親征啥的,他總不可能衝在最前面吧?它能防流矢、能擋刀就能保皇上性命。”
“主要為了兼顧穿著的舒適性。”
“至於大軍所用的魚鱗甲,它是這樣的……”
彭大錘帶著李辰安來到了一個架子前。
他從架子上取下了一件同樣黝黑的魚鱗甲遞給了李辰安。
“它厚重了許多,大人且試試它能擋百鍊刀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