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雖然這才三月末,但江南的秋糧之事卻要吩咐沈千山抓緊了,那事萬萬不能出絲毫紕漏!”
“寫兩封信,一封給在湖陰縣老五,一封給宜縣的老,這兩個縣是江南產糧的大縣,叫他們也都盯著一點。”
“另外,我還得到了一個訊息,江南織造曹大人的女兒正好及笄,名揚的意思是……讓老夫去一趟平江給霍子歸提親。”
“這幾日你多備一些禮物,到時候老夫帶去。”
霍傳名眼睛頓時一亮,江南織造雖然僅僅是個五品的官兒,但那卻是整個寧國兩大肥差之一!
另一個是鹽鐵司。
如果廣陵霍家能夠和江南曹家聯姻,這對霍家當然大有裨益。
堂弟霍百揚在京都,雖是太子近臣,但仍然需要許多的助力。
他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於是他俯過了身子,低聲問了一句:
“大伯,小侄聽說京都……二皇子殿下似乎壓過了太子殿下一頭?”
霍西抬眼,眼神有些凜冽。
“這些事,你不要問,不要說,更不要去管!”
“你只需要做好分內之事,其餘的自有百揚去安排。”
“現在最為緊要的就是咱們這廣陵城的事,畫屏春壓在咱們廣陵散的頭上,這讓大伯我有些不安心啊!”
“李辰安這個人,也讓老夫有些不安心啊!”
“現在雖然暫不能動他,不過……也可以給他舔舔堵嘛,比如廣陵城的地痞混子不是挺多的嗎?”
霍傳名躬身,面色一狠:“小侄知道怎麼做了!”
廣陵霍家在打著李辰安的主意,鍾離若水的桃花山莊裡,也有人在打著他的主意。
“我說四公主殿下,你真不去嚐嚐?”
桃花山莊,一大片的桃林中掛著一大片的大紅燈籠。
就在其中的一處亭子裡,鍾離若水笑嘻嘻的著對面的寧楚楚,眉飛色舞的又道:“真的很好喝咧,程哲那傢伙和齊知雪為了那酒差點沒打了起來,這幾日他們倆更是天天眼巴巴的在他那小酒館的門前候著等著開門。”
“因為稍微遲了一些可就沒有了。”
“喂,我說,你覺得他……他怎樣?”
寧楚楚撇了撇嘴,“什麼怎樣?”
“就是和商不器商丞相比,怎樣?”
寧楚楚頓時就瞪了鍾離若水一眼,“不就是釀出了個還不錯的酒麼?這只是小道,商丞相所做出的那番事情可是真正的大道!”
鍾離若水聳了聳小鼻子,“可齊知雪卻說若是能夠從小道中走出一條大道來,也是了不起的本事!”
“另外呀……”鍾離若水咬了咬嘴唇,“曾經整個廣陵城的人都以為他就是個傻子,誰能想到他能夠釀出這麼好的酒?”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就是個小酒館的小掌櫃,誰知道萬一哪一天他有了機緣,是不是也有治國平天下的大本事?”
寧楚楚覺得這些日子鍾離若水中了那人的毒。
不過細細想來鍾離若水的這番幻想雖有些不切實際,但李辰安那小子確實有些能耐。
他既然一次就釀出了那麼好的酒,說明他早已知道這比瑞露更好的釀酒技術,但偏偏他十七年低調隱忍,寧可賣那利潤極低的蒸餅草糕也不賣這一本萬利的酒。
他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直到他有了麗鏡司繡衣使的這個身份,他才將那酒給釀造出來,這便是謀定而後動。
所以他的性子果真如花老說的那般沉穩,他的行事也沒有天下絕大多數少年那般輕浮。
如此來,麗鏡司的那個艱鉅的任務倒是可以交給他試試。
寧楚楚俯過身子著鍾離若水,臉上沒有絲